楠木房门被樊音墨一脚暴力踹开,门外的两人踩着地上的碎木片纷纷来到房内。
赵天傲的房内静如死寂,少年毫无生气地躺在床板僵着身子,迷迷糊糊当中嘴里不断念叨听不大清的一些字眼。
樊音墨麻利地挽开他的袖口伸出三指把起脉络。
脉象跳动迟缓是为缓脉,少年四肢乏冷意识不清,很显然被寒气已经所侵蚀。
“老陈,你先运功以罡气为引续给他周转全身,等我下楼一趟!”
陈寻生果断扶起赵天傲助其盘膝而坐,自己催起罡气如同传内力一般输给病危的少年。
樊音墨急急忙忙下楼与正准备上楼的林心柔险些撞了个满怀。
见樊音墨如此匆忙,林姑娘抓起桌上的三根银针大步上去。
进了房门,只见到陈寻生在帮赵天傲调理内息。
少年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发冷僵硬的四肢也渐渐恢复到正常。
林心柔看准赵天傲头顶的穴位一气呵成地扎出银针。
到底是蔡医圣的门生。
只需片刻之际就让昏迷不清的少年睁开了双眸。
陈寻生双手做收式,此时的赵天傲完全可以自身调度。
“春阳半夏秋霜冬阴”
少年睁开眼后第一句便是极为难懂的话语。
不过好在林心柔陪在赵天傲身边多年,这话所指是何含义姑娘心知肚明。
“春阳和冬阴我都有,秋霜应该够,只是少了味半夏”
“半夏半夏街坊货郎那也许有”
林心柔见到赵天傲这命悬一线的模样不由得心碎,她抹去眼角泛起的泪光连忙点头,“好!我去去就回,你要等我!”
林姑娘跑出去了,就在赵天傲双眼翻白的前一秒。
陈寻生掐住他的人中焦虑道:“老赵!老赵你别吓我们!”
樊音墨端着一木盆冷水进来。
盆内打湿了一条丝巾。
她将盆放在木桌上三两下拧干了丝巾,少女替他擦拭去脸颊的汗水又将丝巾敷在他发烫的额头上。
散去了一些余温,赵天傲的神识清楚了一些。
他艰难地伸出手抓住陈寻生的胳膊,“老陈后院有个小炉子在木屋里头,你去同余娘说说叫她开炉引火再等心柔来便是”
陈寻生连忙点头,“好好好,我马上就去,老赵你千万不要有事!”
老陈急如星火地跑开后房内只剩下了樊音墨。
她就这样深深地看着赵天傲,什么也不说。
赵天傲艰难的苦笑了一下,“怎么样,我快挂了你是不是高兴的很?”
樊音墨握紧了拳头,“对,我巴不得你死,这样我就不用还你那两万钱了!”
少年摘下了手腕上的黑丝绿珠递还给樊音墨。
少女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这本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
樊音墨不知出于何种感情笑出一声,“拿回去,这钱要是真还不了你恐怕我这辈子都睡不踏实。”
赵天傲翘起嘴角,“你方才还说巴不得不还呢。”
少女有些好气,可想到赵天傲有病在身不便下手只能气道:“你这张嘴!难怪没姑娘喜欢你!”
赵天傲笑了又笑,他渐渐地合上了眼,“我睡一会,放心,你那两万钱没还我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榕花街上,货郎占着地摆出清一色的货物。
当中,有一位货郎最为显着。
其余人总不断吆喝敲锣拉门客,唯独他只是将摊位和货物摆放整齐,既不叫也不喊,自个坐在马扎上玩着孔明锁。
林姑娘小喘着气找到这位货郎,她解开钱袋拿出两枚“鸿业”币,总面值有着二百钱。
“货郎先生,我想要两斤‘半夏’!”
货郎斜睨了林姑娘一眼,言语之间尽是冷落道:“要半夏?你个姑娘家家的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心柔语气恳求道:“先生,我需要两斤‘半夏’来救人性命!”
货郎低笑,“抱歉姑娘,我这没有叫做‘半夏’的药材,前不久刚被买尽,喏,你要的话找那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