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校场来到杨妃的寝宫,天色已经渐暗。李恪站在宫苑外,神情间甚至于有些恍惚。离开长安城一年时间,李恪这位穿越人氏还未曾想过如何同自己的生母见面。前身礼节到位,对于杨妃也是极为孝顺。而自己对杨妃的感觉那更是几乎没有,在齐州的时候还好,写个信送个东西做做样子也就算了,毕竟好应付。但现在见面,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就在李恪犹豫着要如何打招呼的时候,那宫苑内突然有一名侍女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同李恪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之后,瞬间回过神来。不等李恪问话,扭头就朝着宫苑内跑去。这一幕看的李恪目瞪口呆。“罗英,王爷我都丑到能把人吓跑的地步了?”
身后的罗英微微一愣,沉默的摇了摇头。李恪见状还不等说话,那苑内就响起一道满是惊喜的高呼声。“王爷、王爷回来了!”
不过片刻,那原本极为安静的宫苑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恪就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着宫装的美妇从宫苑内疾步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位手忙脚乱的侍女。“娘娘小心!”
等到那杨妃来到门口,堪堪停住脚步,柔和的目光中满含泪水,就这样看着李恪。只是一瞬,李恪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是一种离家许久,再见亲人的感觉!顿了顿后,李恪便朝着杨妃躬身一礼,轻声道:“母妃,孩儿回来了。”
杨妃双眼通红的看着李恪,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几步上前,一把就将李恪拉入怀中。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直接就把李恪给整蒙了。直到被那杨妃按在肚子上有些喘不过气来,李恪才无奈道:“母妃,再这么下去,您怕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听到这话的杨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用的力气有些大了,将李恪松开,杨妃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快呸呸呸!回来就说丧气话!”
李恪笑了笑,遵照杨妃的意思呸了几声,随后笑着说道:“母妃劲道不小,看样子在宫中生活的还行,孩儿这就放心了。”
见一年未见的李恪,回来之后居然敢和自己开玩笑了,杨妃不由得怔了怔。“你离京之前可不是这般油嘴滑舌的样子,怎么去了齐州一趟,回来变成这个样子了?”
闻言,李恪不由得心头一震,但随后还是讪笑着解释了一句。“母妃,人总归是要变得吗,若是还那般死板,去了封地不得被人欺负死?”
杨妃闻言也不疑有他,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你去了齐州,母妃还很是担心,毕竟那地方士族林立,对于皇族一直都不太待见。”
“当初我就想要求求陛下给你换个地方,结果还是没有成功。”
“你看看这几次卢家的事情,属实是让人有些担惊受怕!”
听到杨妃还惦记着给自己换地方,李恪急忙摆了摆手:“母妃放心,孩儿已经站稳脚跟了,若是换个地方怕不是还要从头开始。”
杨妃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开口道:“既如此,你自己拿主意,母妃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主意正的很。”
李恪讪笑一声也没有搭茬,杨妃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一手拉着李恪,径直朝着宫苑内走去。“母妃已经让人备好吃食,先用饭,有什么话咱们饭桌上说!”
李恪感受着杨妃此时对自己的关心,心中不由得浮现出里一抹暖意。看得出来,自己这母妃是真的关心自己。待来到正殿当中,李恪便看到了已经换好衣服的李愔正一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发呆。听到动静之后便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李恪回来,眼神瞬间一亮,随即起身朝着李恪行了一礼。“三哥!”
李恪微微颔首,一旁的杨妃也随即开口道:“入座,咱们马上开宴!”
两人点了点头,这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随着宫女将各种菜肴端上桌子之后,杨妃才笑着说道:“你父皇说,在齐州的时候你就好吃,厨子比之宫中都强不少,现如今的御厨还是你父皇从你府上要来的。”
“母妃这宫中的御厨不必你的,也知道你不爱吃那些汤汤水水,所以让御厨做了些别的菜式,多吃点。”
李恪看着面前的菜肴皆是以煎烤为主,虽然卖相差了些,但味道倒也不错。再说了,就算是难吃那也是母妃的一番心意,李恪自然是不会让杨妃难看。“劳烦母妃了,孩儿吃得惯!”
说着,便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杨妃见状,心中也甚是欣慰。等到母子三人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杨妃才放下筷箸,接过来手帕擦了擦嘴,目光欣慰的看向李恪。“这一年事情不少,尤其是这几个月,你在齐州险些陷入死地,母妃在长安城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倒是让你吃了不少苦。”
“愔儿如今这变化,你也是功不可没!”
“母妃倒是没想到你能将他调教成这般模样。”
见杨妃开心,李恪笑着说道:“全要仰仗母妃支持,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迅速?”
“再说了,六弟虽然皮了些,但心思不坏,这都是母妃教导的结果。”
杨妃听到这话笑着摇了摇头。李愔自幼就在自己宫中长大,他什么样子杨妃能不清楚?若是她的办法有用,何至于被其他人几次三番的利用?这李愔若不是李恪调教,怕不是早就毁了!这是自己儿子照顾自己面子才这么说的,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愔儿都已经和母妃说过了,你在齐州不敢说举步维艰,但也不是很顺,掣肘颇多。”
“其实想想也正常,那地方士族太多,利益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再出一个卢家这样的事情。”
“所以母妃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得有些助力才行。”
“毕竟你现在不同往日,总要有个帮手才行。”
听到这话,李恪不由得愣了愣。“帮手?什么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