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努力的仰起白皙的下巴。
从侧脸看去,她那一双玻璃珠的清澈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彩光,背后粗大的麻花辫,也在丘丘王咆哮之间,卷起的泼天气流中,噗呲一下,系发的红绳断裂开来。
顿时,那收束的拘谨而保守的一条白色麻花辫,如释然的风雪般浩荡着。
惊人的发量,让申鹤背后那一片雪发,瓢泼着,几乎能掩盖她那欣长的背影。
但申鹤却是脸色苍白,有些颤栗的看着那丘丘王动了。
如果说刚才,她面对这只丘丘王,依旧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战斗中斩杀。
那么,现在,申鹤内心的把握从十成,降低到了不足半成。
此刻。
随着体型的超巨化。
这只丘丘王体内的岩元素力储藏惊人。
随意的一动,都是地动山摇,只怕,就算她的师父来,也无济于事。
正在申鹤内心叹息,没想到一生除魔,要被魔物在今日反杀后。
却发现,那只五十米级的丘丘王连看都没看她。
转动那山岳般的躯体,转身,迈过小山、跨过谷底,向着东方山峦间走去。
五十米级,足以无视任何障碍,除了一些标志性的仙山。
丘丘王就在一步一个脚印,撼动群山的震响中,向着一个地方进发。
于此同时。
随着那超巨化丘丘王的离开,申鹤发现那股泼天般的无形潮水也散去了。
一般的人,会为此感到庆幸,继而远离这边!
可申鹤在沉吟中,一条纤纤玉手举肩,摸过脑后那如白毛风一般瓢泼不休的长发,冷眸环顾,想要找寻那一截断裂的红绳。
最终,她失望了。
在那丘丘王吼散绝云间雾霭的气流中,她那一截锁魂红绳,恐怕早就不知道飘到数十里外了吧。
“既然红绳已断,我也无所顾忌了,那只丘丘王必将被我除去,否则,将是危害世间的毒瘤……”
见找不到那一截红绳。
申鹤那似乎杜绝希望的冷眸,更加冷了。
欣长的魔鬼般身材,深深呼吸,继而,向着丘丘王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凌兄,这是在下五百年的沉淀,不知你可否化解的了。”
云海瓢泼间的山峦!
犹如滚滚云海中,突兀冒出的几座孤岩,孤高凌绝顶。
而云海之上,那碧空如洗的无垠浩空,钟离已经悬空而立,双臂保持着抱胸之姿。
透过云海、与距离无比遥远的,远在群山谷底伫立的苏凌相望。
并使不太重的轻语,传递了过去。
轰隆!
钟离的背后,那更远更高的苍茫天穹。
一抹金光由一个点,变的灼目异常。
很快,金色的光辉便大的普照群山。
一柄硕长的足有数百公里的巨型岩槊,从广袤浩空中笔直的沉击而来。
其长,骇人听闻,岩槊的表面尽是斑驳不堪的粗岩,甚至有裂痕、疮口生成。
当然,这是以其大而生成的观感。
那些铭刻在其上的每一道斑驳裂痕,都是绝云间山谷级别的概念。
从天而降,像是一座无法形容的天兵,贯穿人间,镇压大敌。
表面千疮百孔、漆黑与灰质涂抹的巨大岩槊,却是给人间带来清洗天地的金黄色光辉。
轰……
那岩槊向着钟离那渺小不堪的身影,撞击而去。
在那岩槊最细小的枪尖,也于钟离身影而言,是一座巍峨不可及的尖峰。
浩浩荡荡的划破天空,撞击而上。
实则是,巨大物体所给人的视觉差距。
犹如天兵猛降的岩槊划破钟离旁边的天地,苍茫凝实的岩槊体积,经久不绝的坠落着,仿佛没有尽头般。
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赫然是直击向群山之间的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