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力气十足。
没多大会儿,面粉就被搅成了絮状,他停止加水,使了些力气,用力的揉搓了起来。
那絮状的面团就被搅弄在一起,飞快形成了一个大面团。
陈满江这一切动作熟练又飞快,看得一旁的张满月和陈秀芬一愣一愣的。
两人彼此惊讶又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二弟不是一直在学校里头念书吗?
什么时候对做面也这么熟悉了?
面团做好,陈满江将面团放在了一个搪瓷盆里,盖上有些潮湿的布,放在灶台边上,醒醒面。
他满头都是汗,陈秀芬赶紧快步过来,给他递了毛巾,有些心疼道:“你啥时候会做这些事儿了?这些力气活,灶台上的东西,你哪儿能做?你这手可是要用来握笔杆子的!”
她有些心疼道。
陈满江接过水,仰头灌了一口,笑得灿烂。
“大姐,什么笔杆子不笔杆子,当年打仗的时候,那主席他们都吃过草根受过苦呢,我有什么苦吃不得?”
“你瞧,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有啥不行的?你放心吧!这活儿好做,一点不累!”
陈秀芬心窝子里一暖。
她忽然没由来就想到了自己那个定了亲的未婚夫赵洪海。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对自己不太满意,嫌弃自己年纪大了,皮肤不好,晒得黑,和县城里头那些小姑娘没法儿比。
可陈秀芬就是喜欢他。
她给他做衣裳,做鞋垫,做好吃的送去。
赵洪海却时常不知因为什么和自己发脾气。
陈秀芬都一一忍下来了。
她年纪大了,又没啥本事,赵洪海愿意娶自己,她都已经很高兴了。
直到今年年初,他家里人来下了聘,又认了亲,陈秀芬才有种终于见青天的欢喜和愉悦。
她满心高兴欢喜的期待着出嫁。
可事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她爹出了事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赵洪海了。
直到前两天,在镇子里头见过一回,他像是见了瘟神似的,远远逃开了,甚至还托人给自己带了话,要退婚,要自己把彩礼和缝纫机还回去。
那一刻,她的心碎了。
回来之后,她请了人,把缝纫机退给了赵洪海。
可那一百块的彩礼钱,她一直都拿不出来。
这事儿她任何人都没说,心也早就死了。
可如今,瞧见自家二弟这一脸灿烂有奔头的样子,陈秀芬忽然觉得,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过。
她想。
或许跟着二弟好好干,她真的能凑够这一百块钱也说不定呢!
“大姐。”
陈满江休息够了,起身,对着陈秀芬道:“面醒好了,我教你拉面。”
拉面?
那是啥?
陈秀芬疑惑的跟在陈满江身后,瞧见他将那醒发好的面团给拿了出来,又在案板上铺了一层粉,最后拽下一团面,揉搓成细条,之后开始均匀而快速的将面在两只手中间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