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鹊此刻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对,眼下的情况,自己只有头脑!
冷静下来后,花喜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落在一个高处,周围满是参差不齐的树杈子。
扑棱棱,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可恶,快点放我下去!没见过花鸟吃松鼠!”
只听扑通一声,“诶呦——”花鸟松开爪子让松鼠砸在了巢穴中。
毛绒绒的小松鼠就比花喜鹊的头大上一点,在巢穴的平地上滚了好几圈,碰到另一边的“墙壁”才停下来。
这一摔,可把小松鼠给整懵了。
巨大的花鸟落下来,原本是鸟头的地方,此时被一朵巨大的鲜花取代。
花鸟一爪子将花喜鹊的头抓住,举到小松鼠面前,“来吧,你不是说,能做换头手术吗!”
小松鼠盯着被举到眼前的花喜鹊的头,眨了眨眼睛,心里直接炸开了锅。
“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也不能真把别的鸟的头摘下来啊!”
“这就是我的头。给我换上。”
小松鼠有些无奈,两只眼睛滴溜溜打转,搜索逃走的契机。
花喜鹊也很震惊,又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消息,立刻笑眯眯地问:“就是您能换头?这可真是头一回听说。”
可不是嘛,小松鼠心里犯嘀咕,自己也是头一回听说。
往日说了那么多大话,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这次让花鸟给逮住了呢?
花鸟听到花喜鹊说话吃了一惊,不对啊,断了头怎么没死?
再看小松鼠毫不惊惧,脸色不变,心中猜测对方必是见多识广,那自己的花头肯定能薅下去!
“松鼠大夫,”花鸟的态度变得端正了一些,“您瞧啊,我的头让这颗该死的花占去了。它吃了我的头,而我竟然没死。事到如今,又让我捡到一颗活头,还是鸟的头,这就是命运的恩赐。您就帮我把头换了吧,好把我从这该死的花的手中,解放出来。”
花喜鹊闻言,不乐意了,“什么叫‘捡到一颗活头’?明明是你抢来的。我都没死,拼起来就好了。”
“拼不起来,自然是要死。反正都是死,不如便宜了我。”
“什么逻辑!”花喜鹊气坏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小松鼠,生怕对方真把二者的头换了,“松鼠大夫,您可不能听这疯子的话。要不这样,您帮我把身体拼起来,我去找一颗无主的鸟头。这样,咱们皆大欢喜!花鸟,你说行不?”
花鸟不愿意。
“骗我的人多了。这花就数头一朵。我不信你。你该死了。快,松鼠大夫,把头给我接上!”
小松鼠被花鸟逼到了巢的深处,身后参差的树杈子尖戳得背疼。
“……花鸟,你好好回忆一下。换头的事情,都是古早的事情了。你不是这世界上最初的花鸟。当初那朵吃了你祖先的头,才有机会在这个荒芜世界站稳脚跟的家伙,早就死了。是啊,那朵花太可恶。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再说了,这颗鸟头……不是说自己没死吗!还说愿意给你找一个无主的鸟头。多好啊。你配合一下,我也配合一下。把这鸟的头和其身体缝好,你也有新的脑袋,再把我放回去。咱们三方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