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一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声道:“我们不为财。”
赵虎松了口气,“不为财?不为财那为何”
想到江大人的吩咐,领头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几步上前,“我们就是看你们不顺眼!”
说着就对着赵虎拳打脚踢起来。
赵虎感觉到全身都痛,他想闪躲,但面前的人身手比他灵活不知道多少倍,出手让他压根没地方躲。躲了会更惨,下一次落到身上的拳脚就更重了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的这些瘟神,只想让他们快走。
看教训的差不多,领头的人一个手刀给赵虎劈晕过去,见他软软的倒在地上,扭头朝着身后两人吩咐,“马车上还有三个人,把那母子两揪出来照样打晕过去,还有一个女子动手别那么粗鲁,别弄伤了,带走。”
两人二话不说点头应了,然后冲进马车去拿人。
赵财跟赵顾氏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他们听到了外头赵虎的惨叫声,但是丝毫没有勇气下车去看看。只侥幸的希望他们打了赵虎就别动自己了。
一掀开帘子,看到两人瑟缩的模样,倒是惹得他们发笑。
“真是个软蛋,这一路上耀武扬威的,结果是个软脚虾。听到我们在外头打你爹,怎么不敢下来了。”
赵财被踢了一脚,“哎哟哎哟”的直叫唤,脑中也听不进两人说什么,只感觉自己被踹到地方十分痛!
赵顾氏原本是怕的,见自己宝贝儿子被踢了,那还顾得上害怕,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两位好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请你们收下留情,要打就打我好了!我这把岁数了,不怕打。”
赵财听了,连忙把赵顾氏往前推,嘴里不住的喊道:“对,你们要打就打她。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我爹你们也打了,还要打就打我娘!别打我!”
说着就抱着头。
两人被他这一番说辞差点气笑了。
这可真是大“孝”子啊。古往今来还是少有的。
两人也不废话,冲着赵顾氏就是一个手刀,象征性的打了两下,留些痕迹,然后对着赵财下了狠手,专门往痛的地方打。
赵财被打的叫的堪比杀猪,好半晌才停了下来。
一个手刀给他打晕了。
莺歌看两人半天没对自己动手,鼓起勇气用十分轻的声音问,“两位可是来救我的。”
“你是叫莺歌对吧。”
听到两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莺歌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忙点头,“对对对,我是莺歌。谢谢两位出手相救。”
两人也不废话,“我们也是替人办事。上头交代我们做的干净些,打了人他们会以为来寻仇的。你就跟我们走吧。”
莺歌点点头,刚想跟着两人下马车,突然回头对着昏死过去的赵财和赵顾氏身上翻找起来。
翻了半天,终于在赵顾氏的贴身口袋里翻出来一张纸。
她打开后,确认了自己的名字后,狠狠捏在手心里,才下了马车。
领头人看了她一眼,眼神停留在她手上的那张纸上,嘴里嗫喏道:“你这是走之前拿了钱?算了,这事儿我们不管”
莺歌见他误会,忙解释道:“不我不是求财,这是我的身契。”
领头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知道误会了人家,语气轻柔了些,“我知道了。那我们这就走吧。”走了几步,他脚步顿下,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递过去,“给你。”
莺歌没有伸手接,脸色划过一丝疑惑。
“这是你们那位夫人准备的,她说你从此以后的日子得靠你自己,所以替你准备了些银钱,傍身用。”领头人俨然没有做习惯这些事情,说话说的磕磕巴巴,让后头的两人眼中带了些笑意。
莺歌这才伸手接了过来,语气有些哽咽,“夫人真是个好人,不光出手救我,还为我想好了后路。”
面前女子长的清秀可人,捧住那一百两银票眼泪涟涟,让他一颗沉寂的心陡然跳动的快了几分。
这是以往没有的事情。领头人连忙低头,敛住心神,带着几人朝前走去。
莺歌忙跟上几人的脚步。
红霞阁内,魏景薇坐在窗户下看着落雪纷纷,她见雪心喜,突然伸手接住了一片即将飘落的雪花。
雪花飘飘摇摇的落入手掌心,很快便融化开来。
“这会儿,莺歌应该已经得救了吧。”她看着融化的雪花,小声嘀咕。
苏儿:“小姐心善,莺歌这会儿应当已经得救,从此是个自由身了。”
“小姐放心吧,你还特意拿了一百两银票给她,想必有了这些银子,以后她定然能自己寻个出路的。”莲儿笑道。
“哎,赵家到底是我引来的,她的境况虽不是我造成的,但也因为我,不过好在江寅白既然答应了,必然会办好的。”
莲儿脸上有些疑惑,便直接问出了声,“小姐好像对江大人十分信任。”
魏景薇阖眸,心头涌上十分复杂的情绪,半晌摇头浅笑,“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年幼时候,她偶然说了一句,想吃冰糖葫芦。
当时两人身处乡间的宅子,哪里去寻冰糖葫芦呢?
魏景薇那时候是个嘴馋的,念叨了半晌,江寅白信誓旦旦道:“我定然给你寻来。”
魏景薇有些不信,那会儿的江寅白自己还在养伤,加之年纪十分小,身上应当也没有银钱。
没想到,过了一夜的功夫,第二天她却真的吃上了冰糖葫芦。
至此,她便心中对江寅白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他是答应了,就会认真去做到。
这种莫名的信任感,大约就来自年幼时发生的这些事儿吧。
“再过几日便过年了,年夜饭就我们一块儿过吧,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嘛。回头吩咐厨房准备一些。”魏景薇心情十分好,扭头询问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