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灵剑山庄内热闹非凡,众人皆为叶卿尘几人敬酒饯行。
沈随安一个人漫步在庄内,不知不觉走入后山的一片竹林中,他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身子倚靠着身后的竹子,一个人饮酒,抬眼看向面前的草丛,说道:“既然都跟到这了,还不出来吗?”
祁衡的身子从草丛中探了出来,慢悠悠的走到沈随安的身边,“随安兄,你在这啊!为何不在庄内与人饮酒?”
“不喜热闹。”
祁衡自顾自的坐在地上:“巧了,我也不喜热闹,不如我陪随安兄痛饮如何?”
“好是好,只可惜没有多余的酒了。”沈随安席地而坐,面向祁衡。
月光洒落在二人身上,像一幅静谧的画,祁衡唇角微微上扬:“没关系,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多带了几瓶。”他从身后拿出三瓶酒,递给沈随安:“这可是灵剑山庄的濮玉酒,醇香浓烈。”
沈随安顺手接过酒,口中小酌一口:“果然是好酒,祁少侠,不知你弟弟为何没有跟着你?”
“是卿尘喝多了,我让阿越扶他回房了,估计他们俩正在一块呢。”祁衡靠近沈随安,“随安兄,在想什么?”
“这江湖说大真大,每个人都不一样,有好有坏,说小也真小,不想见的人兜兜转转总会遇见。”
“不知在随安兄眼中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祁少侠这问题的确是难倒我了。”沈随安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间笑了笑。
“那你觉得魔域和冥王谷是怎样的存在呢?世人皆言魔域和冥王谷为奸邪之地,他们该不该存在在这世间呢?”祁衡的眼神暗了暗。
“任何事物存在都有它自身的意义,他们说魔域和冥王谷为奸邪之地,到奸邪之处亦有良善之人,武林正派亦有道貌岸然之辈,所以话不可说尽,毕竟天道无常。”
“没想到随安兄如此年轻,道理却十分通透。”
“只是喝多了一派胡言罢了,祁少侠听听玩笑即可,切勿当真。”
沈随安慢慢站起身来,将酒葫芦别在腰间,双脚向地上一踏,身体瞬间跃出数尺,乘着竹林,行云流水般穿梭着,他的身影仿佛电光让人难以捕捉。
“这是……轻功梁上燕,果然是个高手。”祁衡看着沈随安的身影,惊讶了一瞬,随后依然坐在原地饮酒。
三里外……
沈随安稳稳落在一棵粗大的柳树上,看着朦胧的月色,他笑了笑,那笑容中参杂着一丝苦涩,他顺着衣袖拿出碧灵箫,幽幽的箫声,轻柔,涓细,悠扬而飘渺,带动树叶发出簌簌的震动,更增添夜的意境。
一曲毕,沈随安将碧灵箫放回袖中,看着天上的弦月,无声的摇了摇头,抬脚似燕轻盈般踏月而归,落回到祁衡身边,看向坐在地上的他“我以为你会跟上来。”
“随安兄既然想一个人静静,我自然不会跟上去,况且这轻功梁上燕,想追上你着实不容易。”祁衡看向他,“箫吹的不错,就是听着落寞了些许。”
“不知祁少侠赏剑大会过后要去哪里?”
“卿尘刚才邀请我们明日一同前往点苍山,我近来恰好无事,卿尘又如此热情,就同意了,随安兄应当不会嫌弃我们的吧?”祁衡将地上的酒瓶捡起。
“这个叶卿尘……”
“随安兄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明天要一同出发,祁少侠还是早些休息较好,沈某有些倦了,就先不奉陪了。”沈随安转身往回走。
脚步声渐渐消失……
从竹林内走出一道身影,“哥,那个白衣服的人有些奇怪,要不要我去把他杀了。”阎越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