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反复响起。
直到第三次，换了人打过来。
闻晋才接起，脸色淡淡，“老岳？”
“老闻，你和人的事，我听说了。”老岳说：“你不用查了，人是我救走的，也是我隐瞒了她的踪迹，如果我知道她和你的渊源，我不会这么做。”
闻晋侧头看过一眼门后，他往外走两步，出了警察局，“怎么现在想起来说了？”
老岳道：“听到了一些风声。”
准确来说，不是一点，是很多风声和女人求到这里的电话。
他继续说：“看着我上次帮你从会所里捞那个小姑娘的份上，她死没死这件事，你就别和她计较了，是我拦着她，不让她联系你。”
闻晋手上的烟快要烧到头，沉沉盯过两秒，说：“行，那就到此为止。”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老岳说：“我还在度假呢，等我有空到京市来玩，一起喝一杯。”
闻晋：“没问题。”
他声音带着笑，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挂断电话，他侧过头，就看见出来找他的宋绵时。
宋绵时站在他不近不远处，道：“我是刚刚来，什么都没听见。”
她确实可以算是什么都没听见。
也就听见了最后两句，完全没什么信息点。
她顿了顿，没有纠结上一个问题，开口说出目的：“黄警官说，希望你也能过去一趟，面对面聊一聊。”
说是聊一聊，其实也不是，宋绵时更觉得像是对峙。
至于闻晋，毕竟是这中间唯一受伤的人。
闻晋皱了皱眉。
宋绵时见状提议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去和黄警官说。”
男人将烟头踩灭，乌沉沉的视线徘徊在那张脸上，他的确没什么心情去。
于是说：“你去吧，不行再打电话给我。”
宋绵时说了声好。
她直接转身进去，没有一丝停留。
闻晋看着她的目光，黑黢黢的瞳底冷意凝结，过了几分钟后，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调解室内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就差闻晋和宋绵时。
宋绵时推门进去，低声和黄警官解释一番，就走到宋云清旁边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
宋云清坐在发胖的宋春涛对面，满眼猩红，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小孩子畏惧地缩在宋春涛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袖口，宋春涛则是和女人在小声安抚着小孩，一看就是典型的幸福的一家三口。
宋绵时错开半眼，没再继续看。
主位的黄警官开始一个个询问问题，包括宋春涛见到宋柳问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促使她死亡的一手原因。
老警察的问题相当的尖锐，一个接着一个。
宋春涛虽然紧张，还是回答上来了，且每一个都替自己撇清了嫌疑。
宋云清所说的“他在宋柳出事前，过来找了他”这件事，也提供了不在场证明，那天是他陪着妻子和孩子在游乐场玩，摄像头也能证明这点。
听到这里，宋绵时的心狠狠一沉。
黄警官最后没再说什么，没有证据，只能将宋春涛一家送出去。
宋云清狂躁发作，被打了一针镇定剂，继续锁着。
可能是事情被揭穿了，宋春涛也有恃无恐，眼神带着得意和轻蔑，他站到宋绵时面前。
低声说：“女儿，你真的太让爸爸失望了。”
宋绵时唇角紧抿，指尖也掐进掌心。
但她没退让，“就算这件事没有证据，我还可以告你遗弃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