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晋最近的手术很多,之后还有一台超高难度的给婴儿放支架的手术,他每天夜里都将这些资料看到深夜,公司文件也是在这里一并被处理好。
张容差点怀疑,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人,是机器。
只有机器才会高速运转,不知疲倦。
这天,张容接到了席文乐的电话,他侧过头,闻晋淡淡说:“把手机拿过来吧。”
张容把电话递过去。
席文乐问:“晋叔,小宋老师还住在你那吗?”
“什么事?”
席文乐长话短说给宋绵时接兼职的事,而后急吼吼地说:“小宋老师从来不会拖给别人的翻译稿,但这次居然拖了一个星期,我那个学长问她,她还把我学长删了,小宋老师是不是手机丢了?”
闻晋淡淡垂下眼睛,平静说:“是,还没来得及补,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席文乐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怕宋绵时遇到什么麻烦了,因为现在宋绵时的微信号回的消息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闻晋没说话,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是外扩。
所以席文乐的担忧也被张容听进耳朵里,他抬起眼,看向闻晋。
钢笔在洁白的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横线。
张容道:“四爷,大家都知道宋小姐居住在你这,现在人丢了,之后怕是我们不好解释。”
他又说:“而且二爷那边,还对我们虎视眈眈着。”
闻晋停顿几秒,说:“你去查一下宋绵时最后出现的地方。”
……
宋绵时的后背靠在枕头上,她视线淡淡地看向窗外。
短短几天,已经足够宋绵时摸清楚情况,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栋别墅应该是在某座山顶,四面环山,鸟雀啼鸣,基本没人,平时车也不会来一台,所以陈辞敢把她放在这里,更是敢在第二天就解开她的绳子。
因为这里没有车,又有专门的人盯着她。
宋绵时根本下不了山。
除非她能联系到别人。
可宋绵时又能联系到谁呢?
她根据设想,联系了那个男人,只是这几天的时间,让她渐渐不抱希望,或许她的事他已经不想管了。
但,那天陈辞也没讨到好,硬生生被宋绵时砸破了头。
这两天都没出现在她的面前。
指尖紧紧掐进掌心,宋绵时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门锁应声而响。
宋绵时低垂下眼睛,窝在床上,背对门口。
佣人端来一碗粥,摆到茶几上,她看了看宋绵时,没忍住又劝了一句,“宋小姐,我们少爷已经很好了,我还没看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还天天准备你想吃的东西。”
宋绵时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空气沉默几秒,佣人从房内退下。
紧跟着,房间又重新被推开。
宋绵时冷冷说:“出去。”
脚步声回响,来人没出去,且越来越近了,森冷恶意的目光停留在背后。
宋绵时没说话,眼睫抖了抖,她也睡不着。
陈辞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起来,把文件签了。”
宋绵时没动。
一只手蓦然掐住她的咽喉,不断用力。
宋绵时渐渐感觉到呼吸不上来,脸色发红,陈辞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唇边扯出一抹恶意的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