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宋绵时反悔,那么陈辞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晋没有说话,只是说:“等你让人同意再说。”
话毕,闻晋直接挂断电话,没有给陈辞留半分面子。
陈辞盯着手机,后槽牙隐隐咬紧。
然而,电话屏幕黑下。
闻晋连机会都不给他。
因为突然提到宋绵时,张容也想到了一件事,犹豫说:“四爷,学校的事查清楚了,说是宋小姐被包了,学校现在要开除她……”
闻晋神态没有波澜,平静开口:“你是宋绵时的人,还是我的人?”
张容:“……”
话题就此打住,没有再开口。
闻晋在和宋绵时说结束的时候,已经没有再想插手她的事,女人嘛,要结束就得干干净净,否则难免被缠上。
即使宋绵时并不清楚闻晋的真实身份。
这一次从外地回来,也是因为江晚晚骗了他,说宋绵时出事的很严重,又说她也被人打了,还被送进局子里,闻晋飞机刚好落地,就来了警局。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敲着窗口边缘,闻晋眉心微蹙,目光注视着外面。
闻晋不想听,张容也不敢说。
这一夜,闻晋是歇在闻宅的。
……
第二天一早,宋绵时被陈母的电话吵醒。
指尖摩挲过冰凉屏幕,手指一滑。
那头女人声音淡淡:“醒了吗?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迄今为止,陈母还不清楚宋绵时被学校开除的事。
宋绵时也不想让陈母知道。
陈母知道,闻老爷子就会知道。
玄关口有一面镜子,正好能够让人看清楚自己出行的打扮,也足够让宋绵时看清楚自己的脸。
步履停顿片刻,宋绵时折回到卧室。
戴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确定没有人认出自己,这才搭坐公交车,回到学校门口。
陈母的车,宋绵时之前看过两回,很快就认了出来,她上前两步,拉开车门,低声喊了句阿姨。
陈母不受控制往旁边一挪,问:“你谁啊?乱攀亲戚。”
宋绵时手指微微一僵,摘下口罩,虽然涂了粉底,但隐约还能看见有点肿。
陈母嫌弃说:“你的脸怎么回事?”
宋绵时:“过敏。”
陈母没有深究,嫌恶摆摆手,腾了位置给宋绵时。
宋绵时上车,陈母从头到脚审视过一遍宋绵时,说:“先不去人家家里了,你这身穷酸味太重了,指不定我会被怎么取笑呢,掉头,去给她买身新衣服。”
她看着宋绵时半晌,又嘀咕了半句什么。
声音太小,宋绵时没听清楚,抿了抿唇,她低垂着目光。
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陈母看着宋绵时这个样子就觉得泄气,她冷冷掀开眼皮,道:“别以为你仗着老爷子宠爱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些福气你受不受的住,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