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意识看向闻晋,说:“老四,你就不管管?”
闻晋手里捏着细长的烟,没点燃,他掀眼一看,漫不经心说:“老爷子那点股份是他自己的,我管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不归他管。
他的手也没那么长。
房间里蔓延着死寂一般的沉默。
闻老爷子咳嗽声再次响起,似乎在逼他们做决定。
短短几秒,闻晋疏冷说:“请人进来吧。”
管家出来请宋绵时进去。
宋绵时进屋,众人目光齐聚于她的身上,猜忌地、多疑的,更有甚者在盘算着。
闻老爷子看着宋绵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绵绵,你过来,到外公这来。”
宋绵时站到床边。
闻老爷子紧紧握住宋绵时的手,淡淡说:“安律师,麻烦你给我做个见证。”
安律师上前。
“闻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会在订婚那天当做贺礼送给绵绵。”老爷子很久没说这么长的话了,缓了很久,他才继续说:“还有百分之五,等他们结婚后,会送给他们做启动资金。”
要知道,闻老爷子这些年分出去不少股份,名下总共还有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十给出来,直接去了四分之一。
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
但,闻晋仿佛除外,他只是淡淡看着闻老爷子。
宋绵时是这群人当中最惶恐不安的,拒绝地说:“外公,我不要。”
老人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松开她的手,语气平静:“这是外公送你的礼物,不要也得要。”
宋绵时的唇线隐隐收得更紧了。
闻老爷子招了招手,让医生送宋绵时出去。
接下来再分配其他的股份,肯定会闹得很难看,他不想让宋绵时看见。
人性之恶在利益的驱使下有多丑陋。
宋绵时坐在一楼的客厅,怎么也不肯走,想等闻老爷子和他们聊完之后,再劝他收回她身上的股份。
天等到黑了,卧室里的人方才出来。
一眼望去,出来的人脸都是黑的。
陈辞除外。
他满面春风,看向宋绵时的目光里带着势在必得。
宋绵时心惊肉跳,下意识起身。
陈母看向宋绵时的脸色也因为这一份遗嘱好上不少,她缓和说:“绵绵,要不然趁着暑假,你和陈辞先订个婚吧。”
她话刚落下,客厅一片死寂!
宋绵时牙齿一点点咬紧了,没答,轻声问:“外公现在休息了吗,我想上去看看外公。”
陈母的脸当即沉下来,刚想斥责人不知好歹。
闻晋站在二楼楼梯口,视线平视向下,“上来吧。”
谁不知道闻晋最得老爷子喜欢。
虽然这两年他也是被骂的最狠的,但好歹是亲生父子。
他一说话,没有人敢拦。
宋绵时抬脚上去,和陈辞擦肩而过。
陈辞突然抓住女孩纤细手腕,硬生生挤出来的温柔更加阴寒:“绵绵,我等你下来。”
宋绵时停了停,抽出手腕,直接往楼上走去。
闻晋斜斜睨一眼陈辞,勾了勾唇。
宋绵时着急和闻老爷子说股份的事,完全没有往身后看,自然也不清楚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步步跟上来。
她回头看去,霎时间心停了一拍。
男人的手停留在她的发间,掌心干燥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