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晋眉梢略微挑起，随后便抽回手，回到隔壁办公室坐着。
一夜过去。
宋绵时做了一个很好的梦，精神都足了不少。
护士给她送来洗漱的用具，体贴告知：“闻医生现在去查房了，你在休息室等一会。”
宋绵时点了点头，感谢过后。
待人离开，视线慢慢向下滑，看见自己坐着的床铺。
记忆回笼，她记得昨夜自己是趴在闻晋桌上睡的，怎么会到床上来，还盖上了被子。
除非闻晋后来将她抱上床，又盖好了被子。
宋绵时心突然失掉一拍。
冰凉的水扑过面容，宋绵时想，她大概明白一些女人会在和闻晋分开后，为什么会这么剑走偏锋了。
走出休息室，闻晋已经查房回来了，他坐在办公室里，似乎是正在核查今早查房情况，都没来得及顾上宋绵时。
脚步一顿，宋绵时低声说：“对不起，闻医生，占了你休息的床位了。”
闻晋没抬眼，“没事。”他的嗓音有些冷。
宋绵时也不打扰，安静坐在一旁，等待他忙完。
门口突然出现几道身影。
宋绵时抬头看去，是几个小护士左看右看，手上还提着一份专门买给闻晋的早餐。
她们见着宋绵时看过来，专程朝她招了招手。
宋绵时看了看闻晋，见他没什么反应，走了出去。
一出去，一堆护士团团将她围住，七嘴八舌地问她和闻晋什么关系。
宋绵时：“……”
男色惑人。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护士将早餐交到她手上，叮嘱她一定要给闻晋。
宋绵时看了看面前的护士，又看了看闻晋，有些左右为难。
护士们将宋绵时推进房间，鼓励她，只是一份早餐，闻晋不会拒绝的。
宋绵时将这份早餐提到手里，送进去。
闻晋轻轻扫过一眼，问：“谁送的？”
宋绵时一阵语塞。
闻晋斜斜睨她一眼，暂时放下手里工作，提着早餐出去，他眉眼很沉，站在护士台前，给人一种不威自怒的错觉，语气也很平静，将刚刚问宋绵时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气压很低。
很久没人说话。
最终，是一个双眼含泪的小护士出来认领的。
她期期艾艾地说：“闻医生，我……”
闻晋轻描淡写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小护士顿然面色煞白，她很清楚闻晋这一眼代表着什么。
闻晋虽然平日休息时会接她们的话，和她们调笑两句，但从不接受她们的礼物和钱，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为什么，是闻晋不愿意和她们‘真正’的扯上关系。
就算是之前的白若，也是这样，她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碰，不过他出于情面送了她两个包，陪她出去约会。
白若心不死，以为男人都一样，闻晋只是矜持点，结果弄巧成拙，被调走了。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宋绵时正站在门口看着。
她脸上火辣辣的，心下也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刚刚是做错了事。
要是早知道闻晋是这种态度，她无论如何也会拒绝后那份早餐。
闻晋回到办公室，他扫一眼坐立难安的宋绵时，道：“想什么？”
宋绵时顿了顿，说：“我刚刚不应该自作主张。”
闻晋屈指叩了叩桌面，宋绵时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定格于男人那张脸上，他眉眼漫不经心，哪还有先前淡漠清冷的样子。
四目相交。
他说：“宋云清的过往病历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