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扬眉吐气了一般。
陈家的关系不算太复杂,但也不能说简单,大家都各有自己的心思,且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陈辞绝对是孙子辈里混得最差的,除了那些狐朋狗友,没有人和他搭话。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陈辞即将靠着迎娶宋绵时拿到闻家的财产。
宴会结束后,宋绵时眉眼难掩疲惫。
她和陈辞送走的宾客现在已经是第三轮了。
陈老太太先一步上去休息,所以留下他们来送客。
宋绵时侧目看向远方驶离的熟悉车辆,眉心蓦然一跳。
陈辞察觉到她的异样,询问:“怎么了?”
宋绵时张了张口,声音干涩道:“今天场上除了闻家人,还有谁姓闻吗?”
“……”陈辞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据我所知,京市这些老一辈的家中姓闻的,只有小舅舅他们一家。”
心就像是灌了铅,重重的沉下去。
宋绵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又是怎么躺回床上。
双眼合上,她梦见她所知的‘闻先生’变成了昨夜的闻晋。
心下一跳,宋绵时倏然从梦里醒来,睁开眼,手心、后背都是黏腻的一层冷汗。
打开手机,她拨通了尘封在手机的电话。
一般来说,都是那边先联系她,她再过去,很少有她主动的时候。
那边沉默几十秒后,接了,答应周五夜晚来接她。
宋绵时答应了。
这几天她的心不在焉,会所领班都能看出来,暗笑她有了小女孩心思。
宋绵时提了提唇角,勉强笑了笑。
也不否认。
她是真怕闻晋就是‘闻先生’。
如果真是,她又该怎么自处?又怎么解释自己那些大胆勾引的行为?
到周五的时候,宋绵时身着素白长裙,走上车。
车很安静,窗外的灯光五颜六色,照进眼底,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错觉,风景急速倒退模糊,声音也跟着远离,宋绵时在这个时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乱响。
很快就到了碧水园。
还是按照老规矩,蒙眼入屋。
宋绵时听话地做完这一切,和老妪一起进屋。
男人沉香般的味道须臾如四面八方的网,将宋绵时拢进怀里,他的双臂结实有力,紧紧将她圈进怀里。
宋绵时的指尖摩挲,攀上男人的手背。
——光滑,亮白。
没有丝毫结疤的凹凸不平。
如果是闻晋的手,现在肯定会还是结疤的,不可能摸不出来。
提到嗓子眼的心跳不自觉地松了,宋绵时背脊也松弛下来,靠近男人的怀里。
身后男人声音低沉,却又和平常不太近似,沙哑了许多:“给我抱一会,不要乱动。”
宋绵时乖巧点点头。
不知什么时候,宋绵时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只感觉有双男人手紧紧抱着自己,很紧很紧。
第二天醒来,宋绵时还有些困倦,却被老妪喊去洗漱吃药。
坐上餐桌,老妪给她递了一份文件。
终止关系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