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嘴唇紧紧抿着,舌尖蔓延着铁锈味道。
回到宿舍,她打开手机,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路上眼神那么奇怪了,原来是她抄袭这件事被发到了学校的表白墙,她的照片和联系地址也被附于表白墙下面。
现在手机里全部是辱骂她的短信,还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她约不约。
更有甚者,咒她去死,咒她们全家十八代不得好死。
宋绵时眼底多少有些迷茫,心里沉重,手指紧紧握着手机,指关发白。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个心里压力承受不大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网暴。
推门声骤然响起,她抬起眼,看向正洋洋得意的黄玲,“是你。”
宋绵时的声音很笃定,黄玲耸耸肩,“什么是我?你别乱说话,我和你可不一样,不是个小偷。”
“我没有。”宋绵时反驳。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那按你这么说,杀人犯说自己没有杀人,就是无辜的吗。”
宋绵时脸色气得有些发白,“……”
黄玲伶牙俐齿:“说真的,宋绵时我要是你,我都没脸见人了!你以为谁像你脸皮这么厚,还装模作样,赖在宿舍里。”
说着,她走到宋绵时面前,用手扇了扇鼻尖。
“臭死了,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有脸的。”
宋绵时颤抖个不停,垂在两侧的手攥成拳。
黄玲凑上前,刻意压低声音,只让她们俩听见,“就算是我又怎么样,宋绵时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了,明明在泥里,还以为自己多高尚,让人恶心。”
“哦对了,我当初和你做好朋友的时候,我快被你恶心得要吐了。”
宋绵时嘴唇动了动,想反驳什么。
黄玲一甩头,视线落到宿舍其他室友身上,微笑说:“我老公今天给我发红包了,我请你们去吃饭吧。”
宿舍很快走了个空,就剩下宋绵时一人。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宋绵时接通,是辅导员的声音。
他告诉宋绵时,关于宋绵时的处罚,学校会在两天后出结果。
在这之前,他会尽量帮她周旋,如果能找到她不是抄袭的证据,学位也能保住。
宋绵时抿了抿唇,道了谢。
打开电脑,电脑里有她的时间存档,还有各种论文初稿的设计,指不定可以证明。
然而,开关摁了多次,也没反应。
宋绵时下意识插上电脑线,电脑屏幕一阵乱码闪过,很快死了机。
她心头一跳,抱着电脑,下楼找电脑维修。
师傅说:“你这个机子是中毒了,你一插电,它就起了自毁程序,没办法了,只能重新安装系统。”
宋绵时问:“那之前的资料还有吗?”
师傅奇怪看一眼她,“都重装系统了,怎么可能有之前的东西呢,一切都清零了。”
宋绵时牙齿发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连骨头缝里都泛着淡淡的冷意。
明明是快夏天的天气,她却如坠冰窖,身处绝望的地狱。
是了。
既然黄玲要毁了她,又怎么可能让她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