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对沈公子的控诉不以为意,甚至还很喜欢这个称呼。
二人本是一同去见太傅的,不曾想太傅他老人家先前就告假,去郊外的庄子里养病了。
计划泡了汤,又不愿意白跑一趟。他们便打算闲逛着走回去。
大盛王朝经三代励精图治的明君,才将国家发展成如今一派繁荣兴盛的景象。民风开化、政事通达,百姓生活兴旺。
街上处处是做各种活计的小摊小贩,说话十分和善,叫卖声音洪亮,拿取东西时手脚利落。
除了闲下来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扯两句关于摄政王的闲言碎语。
从前说摄政王独掌大权软禁小皇子如何可怕,将秦庚活生生的传成了个阎王,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并没有知道。
他们只是给无聊而又平淡的生活加点谈资。
最近几天,谈的却都是摄政王和尚书小姐的事。
无他,实在是摄政王冷酷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和在喜欢的姑娘面前羞涩逃跑这种事结合,反差太大。
大多数人们在剧烈的震惊中,选择了相信。
因为这实在是唯一一件透露出来的,摄政王在政事之外的事。
就像将军征战的话本,正经却总觉得没有滋味,总要配上个姑娘,沾染上男女情长这种事,才好看一些。
京城里,达官贵人并不少见。成群结队的仆从跟在后面的有,坐一顶极为宽敞豪奢大轿子的有,牵着威风凛凛的白色骏马的也有……
秦庚和沈轻松这只各自带着一位侍从的排场,便低调得很了,根本没引起街上百姓的注意。
也是因此,他们才有幸,能听见卖绢花的小贩与卖风筝的小贩说闲话。
“你说,那摄政王当真钟意尚书家的小姐?”卖风筝的小贩扒拉着风筝线问。
“那可不,我嫂子家的二侄女当时就在那里,亲眼看见他们两个牵手了!还能够作假?”卖绢花的小贩信誓旦旦。
“唉,我就是想,摄政王这么可怕,我看他一眼就要被他吓死了,怎么还会有姑娘跟他好呢?”
卖风筝的小贩从前读过几年书,只是考取功名的时候屡次落榜,为了生计不得不继承家业。此时此刻,一颗想要卖弄风花雪月的心蠢蠢欲动。
沈轻松最近憋笑的次数似乎特别多,他都快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还是憋得难受。
秦庚横了他一眼。
卖绢花的小贩消息很是灵通,立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尚书家的小姐生得美若天仙,如花似玉,摄政王那是一见倾心再见如故,冰封的心为了小姐重新融化。”
“他对尚书小姐不敢说一句坏话,又是个有身份的人,又只对尚书小姐温柔体贴,你说人家姑娘能不动心吗?”
卖绢花的小贩平日里招揽客人练出来一张好嘴,说话不带喘息,一连串就秃噜出来了,还讲得格外有声有色,连带着赶路的姑娘都吸引过来了。
他又赶紧招呼姑娘买时下新兴的绢花。
尽管,其中夹杂了不知多少道听途说的误会。
徒留卖风筝的小贩兀自感慨:“男人啊,长得凶残没事,丑陋也没事。只要他肯放下身段,总能找到个好姑娘。”
凶残的……
丑陋的……
二人身后的侍卫都听出来小贩说的是谁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们风光霁月的王爷,就要上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