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轩此话说的让士卒有些困惑,搔头歪脖的问:“那将军为何刚刚不告诉他?”
“现在还没有明确,自然不能妄加判断,如果现在告诉他,不但会遭来白眼,而且可能错失战机,得不偿失。”
鹤轩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已经肯定,此次夜袭必定会出事。
曹蛮的马匹奋力在雪中飞驰,好不容易到了府邸,连忙进门冲进自己的房屋中,看见王奇志正在喝着茶,悠闲得很。
“曹大人?如何这么匆忙?”王奇志吓了一跳。
“王大人,你在吐蕃熟悉的很,你能猜到带兵打仗的是谁吗?”曹蛮急忙问道。
王奇志深思了片刻,说道:“在吐蕃能率军打仗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一个是耶律樊,一个是司马彦,还有……”他刚要继续说,眼睛突然瞪大。
“还有谁?为何欲言又止?”曹蛮急坏了。
“不,不是。耶律樊如今去了荒芜,不可能是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司马彦。”
“司马彦?此人何为?你可了解?”
王奇志毫不犹豫的说:“此人号称吐蕃鬼才,但是被我和耶律樊压制多年,始终未得愿,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他,他的做事风格,是以多变诡异著称。当年吐蕃与荒芜有过一战,还是先王在位时发生的事情。”
“司马彦用诡道差点战胜荒芜,谁知道当时有人却说他错失战机,故意拖沓,把兵马稀疏撤了回来,导致那次吐蕃打败。至此之后,司马彦乃至整个司马家族都落寞了。”
“他这次领兵,你必须小心,此人诡计多端,用的战略部署,更是错综复杂,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恰恰在这时就会给你最痛的一击。”
曹蛮听他口气,是不是有点吹嘘,笑道:“世间哪有这种人?”
王奇志严肃的反问道:“那你可曾看见这次吐蕃出兵,后方有攻城器械?”
曹蛮摇了摇头。
王奇志拍案而起道:“那就是他,不会错了。司马彦攻城,从不带攻城器械。”
曹蛮问道:“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如何破解?”
王奇志微微诡异的笑道:“破此人,很简单。只要一战,将军只要第一战胜了他,他便再无心智去攻打与你。”
曹蛮眯着眼睛接着问:“王大人的意思,这个司马彦有一颗脆弱的心?”
王奇志撇着嘴说道:“并不是,而是他太过于仁义,第一战不胜,他就会担心将士们的生死,他会迟疑,这样一来你们乘胜追击,他便会暂时失去战斗力,一举击溃,便可获胜。”
“一定切记,就算打赢了,他们跑也要追上去,司马彦打仗不是普通人打仗那么简单,不要想着穷寇莫追,要想着迎头追击,懂了?”
曹蛮恍然大悟,连连称赞。
随后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夜晚悄然而至。
五万士卒已经在默默等候曹蛮的指令,随时出城。
而此时的司马彦也开始部署如何值夜勤。
“父亲,放心吧,就算他们来,我也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片甲不留。”
司马术很自信。
他父亲看着他摇了摇头:“骄兵必败,而且这次我们出征,必须一战拿下,不然你为父的毛病,你也知道,恐再难反击。”
司马术深知父亲的弱点,就是一战必胜,绝对不能败。
他点了点头,心里很担心,自古以来哪有人会保证一战必胜,父亲这么多年,虽然先王在位时打了不少胜仗,而且都是一战必胜,但也都是小来小去的,这次关乎吐蕃命运,他也知道父亲背负重任,压力很大。
“将军!看天空。”一名士卒对曹蛮急忙说道。
曹蛮向在城防营帐中看了看身边的沙漏,又看了看窗外的天,穿上铠甲后走出房门,看着营帐前已经站满了士兵。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夜间偷袭最怕的就是响动,如今敌军在两百里之外,这一路很难走,大家双手搭着前方的肩膀,一步一步走,千万不要乱了步伐,然后随时听我指令。”
“是!”
五万将士不敢大声,悄声答应后,曹蛮轻轻的打开城门,身后跟着五万将士缓缓前进。
夜黑风高,太阳的余光也在慢慢变亮。
放眼望去,雪地已经变了冰地,不小心就会滑倒。
曹蛮小心翼翼的看着身后将士们。手掌朝下比划着,示意让所有士兵压低身形,以防摔倒。
鹤轩在城墙上看着,自言自语道:“我低估曹蛮将军了,手搭着肩往前走,根本不会滑倒,而且还很有秩序,看来曹蛮真的是上将,我惭愧的很。”
士卒听鹤轩念叨着,看着远方的曹蛮与五万士兵,心中也很佩服。
他们虽然走很很慢,但是步伐整齐,节奏也很规整,无一人掉队,也无一人说话,眼中只有前方的吐蕃军帐。
“还差百余里。所有人蹲下歇息,拿出腰间的热酒。”曹蛮小声喊着,原来他们事先让每个人身上都揣了一壶烧酒。
“将军,你看他们蹲下喝着什么?”城墙士卒看着,惊讶的说道。
“呵呵,烧酒,当初我还奇怪,为什么行军要带着烧酒?原来是这样。曹蛮将军是为了让士兵们暖和,并且少量酒精可以让士兵们精神起来,这种方法倒也是新奇,看来我们这位曹蛮将军应该打了不少的夜袭。”
将士们喝完后,浑身缓和不少,精神也大增,烧酒里面还有曹蛮特意让人加的些许辣椒,此酒喝起来味道很怪,但是能让人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