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顾七月，而后道：“奴婢叫素霜。”
素霜看起来年纪不大，神情胆怯。
顾七月分明没跟她说上几句话的，她便瞧着已经有几分自己吓自己的样子。
可见胆子是真小。
顾七月：“你不必害怕。我只是随便问你几句。你有什么，便答什么。”
素霜连连点头。“是。奴婢知道。”
顾七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对着宇文铭修使了个眼色。
宇文铭修的神色严肃，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把这些人都先留下，先安排在偏院，一会儿夫人要问话。”
侍卫们上前，将其他的侍女们都给安排到了旁处。
眼瞧着一同过来端着菜品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可素霜自己却不得不被留下，她整个人开始更为恐慌了。哪怕是夫人对她说了没什么，她也一样觉得有些害怕。
她不由得抬眼看了下跟前的顾七月，看着她严肃的神色，素霜整个人都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压力。
她……
从来都没有被一个主子这样子盯着，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素霜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顾七月。
顾七月：“这菜是你端过来的？”
素霜：“是奴婢端过来的。”
顾七月：“这菜从厨房端过来的时候，中间有没有被人给动过？”
素霜急忙摇了摇头。“回夫人的话，并没有。”
顾七月哦了一声。“素霜，你今年多大了？”
素霜抖得更厉害了。“奴婢……奴婢十六了。”
“十六岁出来，应该是挺辛苦的。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么？平日里还会跟你有什么联系不了？”
素霜心底不解。
她并不知道自己家夫人此时问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唯一大概能感觉得到的是夫人身上的那种让她有琢磨不定的情绪。
这种情绪令她整个人浑身都不怎么舒服。
她哆嗦了下，而后低着头又继续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家里头没什么人了。小的时候逃荒，爹和娘都饿死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灾难发生的时候，她所过的那些日子。
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活，才能勉强温饱。
而她身边的那些人却都死了。
顾七月点了点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你。要跟你说话？”
素霜微微一愣，不由得抬起了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顾七月。
此时的她是真的有几分不安，毕竟眼前的夫人的情绪，的确是让她有几分恐惧害怕。
“奴婢不知。”
素霜倒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顾七月，此时也的确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七月：“你刚刚端来的菜品，你可品尝过？”
素霜微微一愣。
“这个……奴婢并没有。奴婢哪里吃得起这样的菜品……”
顾七月听到了素霜这么说，唇角微微勾起，平静地看着她道：“既然如此，那你吃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