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人点了点头，司琴是她从小给自家女儿培养出来的人，她办事，自己很放心。
不过这位蓁娘子，她确实要好好感谢人家。
张老夫人想了想，看向旁边的的儿媳妇，说道：“王氏，你去将我带过来的千年人参取出来。”
王氏愣了愣，脸上带着惊讶，她犹豫道：“母亲！这千年人参价值万两…”
还没等王氏说完话，张老夫人摆了摆手，眼睛却没有看向她。
“叫你去你便去！”
王氏仍旧有些犹豫，站在她旁边的张苁蓉朝着她暗暗摇头，示意她照做。
见自己女儿都同意，王氏轻咬下嘴唇，转身出去拿东西去了。
张老夫人注意到这一幕，对张苁蓉露出马脚赞赏的目光。
“蓉儿，你母亲什么都好，就是看中眼前这些小利，以往咱们的身份便罢了，可现在却不同了…你父亲叔伯他们…”
说到自己的儿子们，张老夫人浑身散发悲伤的情绪。
“以后你跟在你母亲后面，万不能让她无意间得罪旁人，咱们家已经给不了她托底了…”
说到自家的惨剧，张苁蓉脸色未变，只是眼底是一片冰凉。
她温温柔柔的回应道：“孙女知道的，祖母好好养病，母亲这里我会好好看着她。”
张老夫人嗯了一声，随将目光放在司琴身上。
“司琴，你回你家小姐信的时候，莫将我发病的事告知于她，只说我病已经好了。”
司琴轻轻瞥了张老夫人一眼，她是小姐的人，一向只听小姐的话。
如今张老夫人想让她撒谎骗小姐，尽管是善意的谎言，可她从小的信念却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
“老夫人我…”
司琴拒绝的话在看到张老夫人白发时，再说不出话来。
记忆里她与自家小姐从京都过来时，张老夫人只是少许的白发，如今已经全白。
恐怕都是因为张家遭了难，愁得一夜白了头。
司琴张了张嘴，终究不忍心的答应了：“老夫人放心，奴婢省得如何说。”
张老夫人嗯了一声，将王氏取回来的千年人参递给了司琴。
“如今家中没什么体面的东西可以给蓁娘子，只这个千年人参最为珍贵，司琴，你将它送去给蓁娘子！”
王氏震惊的看向张老夫人，见司琴接过去，真的打算将全部给人送去，急的出声阻止道。
“等一下！母亲，这千年人参如此难得，恐怕现如今整个华朝都找不出一颗这么完整的千年人参，您就这么给了那位女子？”
“虽说她救您一命，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可这报恩之事，有的是法子，若您库房已经没什么好东西，儿媳愿意自掏腰包给蓁娘子。”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跟祖母说话？”
张苁蓉震惊的看向自家母亲，她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来。
王氏瘪了瘪嘴，也知道自己说的话重了些。
她朝着张老夫人低头道歉道：“母亲！儿媳嘴笨说错了话，望您不要放在心里。”
张老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王氏的话，也不在意她话里话外的不尊敬。
她示意司琴将东西即刻给蓁晚晚送过去。
王氏眼眶瞬间红润，焦急的跺了跺脚，她恼道：“母亲！您难道不知这个东西还有更重要的用途吗？”
屋子内几人都沉默了，王氏虽然抠门，但不是她的东西，她从来不会惦记。
说到底这千年人参，她若不是有用处，张老夫人拿它泡汤喝，她都没意见。
张老夫人看着跳脚的儿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个着急的性子，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啊。
“我知道你急，可你怎么也不用你那笨脑袋想一想，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千年人参有多重要吗？”
王氏哭诉声戛然而止，遂有些不解道。
“母亲知道还将它送给那蓁娘子？也不知道给我那可怜的孩子留一两须千年人参？”
张老夫人气的额头发疼，她怎么就和这个儿媳讲不明白呢！
“蓉儿！你给你母亲讲一讲这其中的道理。”
王氏疑惑的望向张苁蓉，张苁蓉淡然处之，显然这不是一次两次给她母亲介绍道理了。
“母亲！您看一看祖母，可看出祖母跟之前有什么变化？”
王氏抬头望去，心中惊讶极了。
还真不别说，她婆母今日气色好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