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是要把这镯子赐给舒窈?这可是您的嫁妆之物啊。”
江舒窈得长公主青眼,又聪颖能干,这样的儿媳,白氏不好好笼络,只一味打压。
这般愚笨,怪道侯府如今衰落成这样!
李老夫人冷冷地扫了自己这蠢儿媳一眼,随即目光一变,和蔼可亲地从上首走到江舒窈面前,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你是个好孩子,今日此事做得很好,祖母这有一还算精致的镯子,你拿去戴着玩。”
她说着就要把那镯子往江舒窈手上戴。
“快收着,这是我年轻时的旧物了,如今成了老婆子一个,这等鲜亮之物,正符合你这花朵般的年纪。”
“谢祖母恩赐。”
李老夫人都这般说了,江舒窈不好推辞,只能在白氏和李瑶溪羡慕的眼神中将那梅花镯收了起来。
一场围剿江舒窈的战斗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回院后,彩杏兴高采烈地将梅花镯对着烛光擦拭干净。
“小姐,这镯子真好看,李老夫人这是对您上心了呀。”
江舒窈眉目清冷,睫羽凝着水般在烛火映照下,有股月色朦胧般的美,叫人看不真切。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镯子一眼。
“收起来吧,放在箱子里压好,往日别给我戴。”
彩杏口唇微张,缓缓停下手头的收拾,疑惑道。
“小姐不喜欢这镯子吗?”
江舒窈双目蒙上一层冷意。
“镯子是好物,可却不是好人所赐。老夫人虽不问世事,却不是聋了瞎了,以往李承楷和白氏那般作践我,也未见她哼一声,如今不过是看我有了几分价值,倒做起好人来了。”
她从彩杏手中接过热帕子擦了擦脸,又对彩杏叮嘱道。
“你记好了,所有的馈赠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些无足轻重,有些却是会要你的命!”
彩杏懵懂地点头,突然下一秒身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说得很好,未想到世子妃竟然这般清醒。”
李偃珩从窗子翻了进来,整个人自若得仿佛置身自己的院子。
江舒窈倒吸一口冷气,随即连忙去将门锁了起来,低声询问。
“你怎么来了……你把彩杏怎么了!”
李偃珩扬起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点了睡穴而已,待会自己便醒了。”
“这是……”
江舒窈接过信,看到上面西北大营的火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轻咳一声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只见抬头几个大字:
杳杳吾妹,得书之喜,旷若复面……
是兄长的信!
她抬头向李偃珩投去惊喜的目光,正要继续看下去,李偃珩脸色一变,又消失在窗口。
接着便传来了踹门声,李承楷醉醺醺的声音响起。
“江舒窈开门!今晚我宿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