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修的地界,无数大小宗门林立,既有竞争也有合作附属。其中以万和宗为首,尚有三个大宗门作为宗门大比的举办者。
分别是第一剑宗:无极剑宗,佛修圣地:佛寺,以及以咒术和御兽扬名的玄阴阁。
而此时,玄阴阁的一座亲传弟子洞府内,一对面容颇为相像的姐妹正对面而坐。
一人身着玄衣,穿着干练,露出来的手背和脖子上,却能隐约看出来咒文,正是三年前宗门大比扬名的魁首——长相月。
她的对面,是一身红衣,颇为浪荡不羁的同胞妹妹,长相雅。她抱着一个颇为狰狞恐怖的蜥蜴灵兽,爱惜地抚着它的脊背。
长相月无奈地开口:“你又闯了什么祸事,来我这里避难来了?”
长相雅撅了噘嘴:“我的好姐姐,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长相月显然对她的撒娇战术免疫了,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凑上来的脸。
长相雅只好解释道:“还不是父亲,硬要把我关在祠堂里,我受不了他那个老古板,就逃出来投奔你来了。”
“有你在,父亲肯定不会来打扰你的。”
这两个姐妹,一个天赋卓绝,被人称第二代“叶无念”。一个似乎被养成了纨绔性格,自小就在街市溜猫逗狗,完全和认真修炼的姐姐一南一北。
长相家族起先还担心姐妹俩长大后会有隔阂,后来发现长相雅虽然混蛋,但是最听她姐姐的话,家里母亲都不亲近,就只黏着姐姐。
至于外面的传言,关乎自己的长相雅从来都是置之不理,但只要听到姐姐一句不好,就龇牙咧嘴地冲上去揍人。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可隔阂的。
长相月也知道自己妹妹什么性格,轻轻捏住她往前凑的脸蛋:“老实跟我说,父亲为何要罚你去祠堂。”
在长相月的印象里,父亲虽然古板又爱奉行棍棒教育,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教训长相雅一番,轻易不会去跪祠堂,除了一些真的触及到底线的事。
提起父亲,长相雅满不在乎道:“还不是最近那个万和宗的一个弟子,因为残害同门,被废掉逐出来了,不知怎么的闹得很大。”
“父亲硬要说和我有关,可我是冤枉的呀!可不能因为我和那弟子从前有些交集就诬陷我吧!”
说到这里,长相雅舒舒服服陷在自家姐姐的怀里,蹭了蹭,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思绪:“姐姐一定会相信我的,对吧?”
长相月被妹妹一身怪力紧紧束缚住,挣脱不开,无奈又好笑:“我知道你一向有分寸,松开些吧,再勒你姐姐就没有了。”
“来,跟我具体讲讲。”长相月可不会完全被妹妹的蜜糖给糊弄过去。
一起长大的姐妹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长相雅虽然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撒娇粘人的样子,可是长相月最深刻的记忆却是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在外历练,受了伤难以动弹,被一个散修撞见想要趁机欺辱。
长相雅及时赶到,把她救下了,不仅如此,她毫无压力地把那个散修了结了。
长相月知道这修仙界,弱肉强食,死亡似乎是很常见的事,但看着妹妹那无比熟练的手法,过后甚至直接肢解了人把尸体扔给她养的宠物吃的时候,在那双沾满血腥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
长相月呕吐地眼泪都出来了。
妹妹却扑过来紧紧抱着她,哭得直犯抽抽。
那时她们的年纪还不大,十几岁,长相月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把妹妹保护的很好,想不明白为何妹妹会突然变成那样冷血又适应规则的人。
但也是因为那场欺辱,她至今仍然对所有男性生物无差别生理上厌恶,妹妹在那之后,时时黏着她,解开她的心结,带她放松心情。
长相月觉得,就算自己的妹妹毫不犹豫地杀人分尸,也只是因为太过担心自己。
放在修仙界,也不算是特别出格。至少她没有走上邪修的路。
但从那之后,她也不会被妹妹一些装可怜撒娇的招数蒙混过去,
……虽然那确实很可爱。
长相雅撅了撅嘴,却坚决不肯从姐姐身上起来,嘴里不情不愿地开始“招供”:
“我确实认识那个叫林天肖的人啦……只是后来我发现他是个人渣,不仅把自己做的丑事推到别人身上,还诬陷一个女弟子的名声,坏了她的拜师契机。那个女弟子的母亲似乎在讨好林天肖,我懒得理他们,就和他疏远了。”
长相雅漫无目的地想着,等出了姐姐房间,她就删了那些灵息镜上的聊天内容。
“那女弟子是个半妖呢,没了灵根还有妖丹,就借着这次的万和宗内门大比把这件事摊到明面上说的。”
真可惜啊,本想替姐姐除去一个对手,失算了。
“我真的没有参与其中啦,认识那个林天肖只是因为上次出去历练,他恰好帮了我一个忙,我就送了点东西给他做谢礼。”
只是替林天肖联系了卖灵根的灰色组织罢了,她又没有亲手去伤害那个弟子,不应该怪她呀。
“姐姐你就别逼问我了,你知道的,我瞒着谁都不会瞒着你的~”
长相月被妹妹贴着脸,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喜欢和人闹成一团。
她了解了来龙去脉就放任妹妹纠缠了。闻言摸摸她的头道:“我知道,只是希望你不要走上弯路。我的妹妹自然是最乖的,父亲那边我去解释。”
“姐姐你最好啦!”
……
收到大女儿讯息的长相家主脸色气的铁青。
“这个孽女!简直就是个怪物!又去哄她姐姐当挡箭牌!”
旁边的夫人想起自己的二女儿,眼里居然升起来一抹惧怕,她抚着自己的胸口,低声道:“这次万和宗那边只是抓到了一个小尾巴,幸好长相雅知道抹去痕迹,不然连累到长相家和她姐姐可怎么办。”
长相家主掌管一个大家族那么多年,最头疼的就是自己那个完全疯子一样的二女儿:“阿月也真是的,怎么就看不透……”
夫人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当年……阿雅使计让一个散修去害阿月,让阿月至今都不能逃离阴影。”
“别看现在是阿雅依赖着阿月,其实何尝又不是阿月离不开她妹妹。阿雅真是……好计谋……”
家主喝了一口静心茶:“这件事我们虽然知道事实,但绝对不可以说给阿月听,若是到时候触及了他们姐妹两的感情,阿雅那个疯子还不知道能干出来什么事。”
夫人闭了闭眼,念了一句佛号:“我情愿这样的日子就安稳下去。”
她真的不敢回想起,那个从小就显露出她恶种天赋的长相雅,真的疯起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