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算是来了,今天上午,村里有几个胆儿大的,骑墙头去看王屠夫,结果,院子里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大门是锁着的,这不会像电影里面似的,一家三口跳墙跑了吧?”
我问郝大宝,他们有没有进屋看看?他听完之后连连撇嘴,都邪乎成这样了,哪个缺心眼敢进屋里啊,再说铁门一直都是锁着的。
让他在前面带路,我决定亲自到王屠夫家看看。
他家大铁门上着铁锁头,等郝大宝把门打开,只见院子里面阴气森森,等我们刚踏入其中,汗毛孔不由自主颤栗。
郝大宝很害怕,小心翼翼问:“陈师傅,你说王屠夫生前就横行霸道的,一会儿会不会从门里蹦出来掐我的脖子啊?”
“我在这儿,他不敢。”话音刚落,我推开了他们家的屋门,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不由吸了口凉气。
只见王屠夫坐在椅子上,双目圆睁,脸上遍布着尸斑,蛆虫在他的鼻孔眼里爬进爬出,非常的瘆人。
郝大宝吓得尖叫一声,躲在我的身后。
我瞧着王屠夫双手握拳,似乎在紧攥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将他的手指掰开,只见一个血淋淋的舌头掉在地上。
他的老婆孩子躺在炕上,身上虽没有外伤,可尸体已经腐败,需要尽快火化,最主要是他们的手掌也是紧攥着的,掰开之后,无一例外,都有一个舌头。
离开屋子,我又画了三张镇尸符,并撬开他们的嘴。
接着,我把镇尸符塞进他们的嘴里,让郝大宝打电话给火葬场,又说:“对了,王屠夫生前得罪过什么人吗?”
郝大宝思索道:“王屠夫嘴不好,为人蛮横,要说得罪,恐怕都得罪遍了,您的意思他是被谋杀的?”
这倒不一定是谋杀,可好端端的一个人,干什么想不通就上吊了?尤其前一天还在外面赢了那么多钱。
这世上,赌博是最消耗运气的一种方式。
很有可能有什么东西故意在耗掉王屠夫的运气。
想到此处,我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毕竟他们一大家子是上吊死的,就算有问题也得从根上去找。
没承想我一抬头,就见一双阴毒的眼神在房梁上俯视。
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秦寿,你上去看看,房梁上有什么东西?”
秦寿练武出身,步伐灵活,一个助跑就蹦了起来,徒手抓住房梁,向上一看,“什么也没有啊,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当他下来之后,刚才看的特别清楚,的确有一双眼睛在上面偷看我!
可为什么好端端又没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房梁上肯定有别的东西。
于是,我走到王屠夫家的厨房,找了一个劈柴,缠上破布以白酒浇湿,一把火点燃,又在王屠夫家找了凳子,踩在上面用火把烧房梁。
浓烟滚滚,一开始还没什么,就连郝大宝都担心我把人家房子给点了。
结果,烧了不一会儿,房梁开始滴血!
这时候,木柴噼里啪啦的裂开,就听“嗡”的一声,密密麻麻的绿苍蝇在房梁木头缝隙里钻了出来。
秦寿用火把烧死了大半,看到这一幕,我认真道:“王屠夫一家是被人下了魇咒,与常大仙的报复无关,有人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让人误解,此次是王屠夫招了报应!”
一听我这么说,郝大宝也特别惊讶,他奇怪道:“您的意思说,他是被人害的?”
“你们村子有外来的人吗?”我认真道,“有人给他下了咒,多半是大仇,你好好想想,谁和王屠夫之间有过节?”
郝大宝也在沉思,毕竟王屠夫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村里又发生一件可怕的事情。
村民匆匆跑来,说是村里二柱子带着老婆孩子回娘家,路过瓜棚附近,却无意间看到这里的人很多,又十分热闹,叫卖小贩干什么的都有。
两口子以为村里又开新的集市,自然没往心里去,正好回娘家,打算捎带着买点东西。
可挑来挑去,突然一阵乌云遮蔽了天空,天色暗沉的吓人,周围那些叫卖的小贩也变得不真实,很快,二柱子和媳妇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腥臭。
不知不觉间,竟然昏睡过去,等到苏醒过来时,已是红日高照,发现自己正处在瓜棚附近,原本那些热热闹闹的人,都不见了,更可怕的是,他们刚刚百日的孩子竟然失踪了!
村里人都出去帮着寻找,简直乱成了一团,现在就缺个主心骨,希望郝大宝过去给指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