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王屠夫感觉铁锹铲杀的速度太慢,叫儿子弄一根火把,父子俩人合伙用火去烧那些毒蛇,奇怪的是,蛇坑内底密密麻麻的毒蛇竟没有一个会逃离,甚至还会奋起反击,咬向火把。fangzexs
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整个蛇坑少说也得有近百条毒蛇,很短的时间全部被王屠夫一己之力全部消灭。
他把那个小金佛拿出来,搁在手里掂量掂量,惊喜道:“哎呀卧槽,这尼玛是纯金的,真是发财了发财了!”
当时还有人不信,问王屠夫见过真金子吗?王屠夫特别兴奋,举着金佛显摆。
这时候围观村民有一位是打首饰的工匠,他看了一眼,惊呼道:“还别说,真是金的!”
一听这话可了不得,街坊四邻彼此面面相觑,那么大一个金佛,要算起来也得值个几十万啊。
有的妇女甚至对身旁的爷们瞪起眼睛,更有嫉妒的人,觉得自己没占到便宜,起哄吆喝道“老王一夜暴富,可得请客啊。”
“对啊,一下子成咱们村首富了,不得几斤排骨猪肉,让咱们街坊邻居陪着一起吃个喜庆!”
一阵阵的吆喝声,看似是祝贺,其实都是为了多占便宜。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尤其谁家要是盖个房子,换台好车,中个彩票,总会有一群人瞧见了眼热,想方设法在你身上咔嚓点油水。
天天缠着粘着想让你请客吃饭,你要是拒绝,那可就算是得罪小人了,从此以后他逢人就在背后说你的不是,有了钱以后怎么怎么装13,以前他还帮过你的屁话。
可对方使这招显然对王屠夫不管用,他抱着小金佛,不屑道:“吃吃,吃你妈了个巴子,老子自己的金佛,跟你们有鸡毛关系,次奥!”
说完这话,四周虽然指指点点,可还是没人敢正面硬呛王屠夫,在一些妇女羡慕的眼神中,王屠夫捧着金佛和儿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人群。
可我盯着那蛇坑,难道昨日的天雷真的只是为了金佛吗?
这么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韩思思他们几个虽然是博物馆的研究员,可在农村这片地方,若把与我的那一套说辞用来对付他们,肯定没人会听。
就在这时,有人觉得蛇坑里面还有宝贝,可还不等下去寻找,突然就见一条大蟒蛇在土里面钻出来。
那蟒蛇足足有两三米长,蛇头都快赶得上皮球大小,它的出现把村民吓得四散奔逃,我们和韩思思他们几个还在附近,亲眼瞧见那条大蛇出土之后发了疯似的向某一个方向爬行。
可蟒蛇速度有限,它爬着爬着身体逐渐干瘪,就好像被戳破的气球,转眼间变成了薄薄的蛇皮。
如此诡异的一幕,不仅被我们瞧见,好多村民都是亲眼目睹。
大家都说,这金佛是常大仙的宝贝,现在宝贝被王屠夫拿走了,这一大家子肯定会遭报应的。
事情越传越邪乎,仅仅一上午,甚至连邻村的人都知道王屠夫动了常大仙的宝贝,必死无疑。
一些原本羡慕嫉妒恨的村民将事情编得有声有色,甚至有几分王屠夫不死,天理难容的架势。
我总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荒岗子村先是有炼丹的炉鼎,今日又出现满是毒蛇的蛇坑,小小的村庄,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
因为是白天,那位幕后之人肯定不会现身,我和狗娃在一起成了街溜子,四处闲逛。
至于那博物馆出来的四个人,除了在村里游山玩水,对于工作也不像开始时那般上心。
当天王屠夫就开着破面包车带着老婆孩子去市里卖金佛,这东西是不是古董不知道,据说到市里找了家典当行,按照金子价格卖了20万。
王屠夫还在市里提了一台小轿车,又给老婆孩子买了好几件名牌衣服。
回村那天下午,王屠夫的媳妇故意在号称全村cbd的乐福商店门口,逗留足足半个小时,把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羡慕坏了,毕竟那钱可是捡来的二十万。
我带着狗娃去河边溜达,路过商店门口看着一大群妇女在一起交头接耳,大概的意思是猜测王屠夫家什么时候出事儿。
在河边溜达几圈,空荡荡的水面连个人影都没有,之后又折返回去吃饭。
到家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估计对方这两天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我打算夜里来一个蹲守,收拾收拾东西,正准备出门时,看到韩思思在门外踱步。
我瞧她俏脸微白,几次欲言又止,主动道:“找我有事儿?看着好像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那个你姓陈?”她咽了口唾沫,显然有些没话找话,又接着说:“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鬼吗?”
“你只要收敛下你的脾气,能帮得上,我不会拒绝的。”我说。
“我脾气其实挺好的,就是性子急。”韩思思尴尬的解释几句,左顾右盼小声道,“昨天半夜我感觉枕头边好像有人,开始以为是李丹翻身到了我的身边,可我闻到一股腥味儿,结果一回头,我身边竟然躺着一个老头,他张着嘴,脸上还有土,我被吓得大叫起来,把李丹吓醒过来以后,那个人又不见了。”
我也挺纳闷的,吴老二是被老鼠截了气,按道理来讲,他的魂魄早就归阴曹地府了。
我说:“你先别急,不行就在这儿住一夜吧,你的几个同事呢?他们没有看到吗?”
韩思思摇摇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看见,而且我们的工作比较特殊,大家都知道死者为大,但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
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只是告诉她,如果实在是害怕可以住在狗娃家,要是不敢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去河边守夜。
韩思思不等我说完,抢先道:“我去守夜!”
“那你的同事呢?”我问。
韩思思无奈道:“我把昨天夜里的事情告诉他们,结果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还讽刺我,可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他就在我身边紧贴着,现在想想还会起鸡皮疙瘩呢。”
说完这句话,韩思思还撩开手腕给我瞧瞧。
说实话,河水边上守夜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夜里蚊虫多得吓人,气温还比较低,在外面我都是一遍又一遍的花露水,在我把这些事情告诉韩思思后,她仍然坚持要和我去守夜。
她刚刚还说是因为害怕,反过来又说担心我偷偷把古董带走,跟着我也是为了监督。
我耸耸肩,女人果然善变,但既然这样,那也就随她了。
赶到辽河岸边的当天,一直守到半夜,我们俩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就是大眼瞪小眼,可是,我看到水面被风吹动的芦苇荡里,隐隐约约飘着什么东西。
那天的月光很大,不仅仅是我,连韩思思也看见了,她吞了口唾沫,继续道:“快看,你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来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悄悄躲在树丛里,不敢发出声音。
结果芦苇荡被风渐渐吹开,隐隐约约看到烛光,随着距离的接近,我看到水面上居然是一艘纸扎的船只,花花绿绿的小船在芦苇荡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船头船尾还站着纸扎人,那些冥烛正是点在船头,船舱两侧还挂着两个白灯笼,每一个灯笼表面写着“冥”字。
我心里顿时大骇,韩思思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我第一时间捂住她的嘴,可冥船的出现没多久,一排排河灯浮现在河面上,然而,就在河的对岸,有一个人影蹲在那儿缓缓放着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