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内心还是震惊的,居然有人为了家人的健康平安,“迷信”地去做一个虔诚的信徒,通过收集自己的善念来换取母亲安然的机会。
姜隐问:“你信佛吗?阿原?”
“我不知道信佛的具体概念是什么,我只知道,做善事,得善报。”
“你的母亲,会好起来的。”
盛原是一个踏实、善良、努力的人,正是因为他的每一步都在踏实迈进,所以他很沉稳。
这样的沉稳,这样的做好事,积极乐观向上地活着,他的母亲有什么理由会不好呢?
姜隐简单的话,像是带了某种力量,莫名给了盛原很大的鼓励。
盛原心里一暖,禁不住莞尔,“我母亲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他是不加思考脱口而出的。
话说出口的刹那,他也愣住了。
当他想收回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姜隐也愣住了,随即脸颊飞起红晕。
察觉到自己失态,盛原连忙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请你见见我母亲。”
姜隐说:“会有机会的。”
她侧头看向窗外的雨幕,“我会回来的,阿原。”
她轻声呢喃。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盛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第二天,窗外依旧是雨水如注。
经过一晚上雨水的洗礼,清早的雨下的更大了。
整个世界一片湿漉漉的。
初夏的雨天带着一丝潮湿,和一点的凉意。
姜隐穿了一件轻薄的长袖衬衣,衬衣袖子卷起来,下身一条黑色西裤,长发扎成低马尾,一色简约、干练。
她打车去了杭城东港医院。
早上七点半的东港早已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车辆堵住了医院东大门的路,车辆在门外的大路上排起了长队。
雨天堵车让人烦躁不堪,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
姜隐的出租车靠边停下来,她撑起雨伞,沿着人行小道往东大门的小门走去。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被大雨打落了许多的枝叶,地上尽是斑驳的绿叶。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头顶的雨伞上,姜隐安静而缓慢地走进东港院区。
这一刻,她觉得世界如此安然。
也许是她不用经历早高峰堵车的烦恼的缘故吧。
她觉得心情愉快。
一路循着林绪之给的地址,来到三号楼。
她撑着雨伞,从旁侧也撑过一把伞。
姜隐侧脸望过去。
竟是林绪之。
他撑着那把黑色的大伞,雨水滴滴拉拉的,从伞面上滑落。
姜隐与他的视线对上。
她瞪大了眼睛,有一秒没说话。
直到走进大楼楼沿之下,两人收了伞,才互相打招呼。
“是你啊。”姜隐说,“真巧。”
“你来的很早。”
“你不也很早?”
“我一直都这个时间点。”
“哦?是吗?”
许多年未联系,姜隐早就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