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也就算了,另外掐着时间去楼下给顾云婕买了一份早餐,放在餐桌上,又给她留了一张字条。
等到下午一点钟,姜隐就提着行李离开了。
等到顾云婕睡醒起床,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她走出房间,就发现餐客厅都被打扫过了。
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就好似以往任何一天她独居时候一样。
她看向姜隐的房间,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她离开回泽州的日子。
她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顾云婕虽然知道姜隐已经走了,但还是打开了她房间的门,来确认一遍她已经回去了。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床上叠好的整齐的被褥,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怅然。
再返回到餐客厅,她看到桌子上留的早餐和字条,愣了一下。
看完字条,她觉得好笑,明明她才是姜隐的亲妈,姜隐好不容易来她这里短住两天,她却好像一点都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反倒需要姜隐来操心她的生活。
思及此,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喃喃道:“果然,婚姻和家庭并不适合我。”
姜隐回泽州,姜悦来高铁站接她。
姜悦开的是姜隐的车,一辆白色的大众高尔夫。
姜悦小姜隐四岁,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的时候考了两次研,都没考上,遂开始考教师编,结果考了一次又没考上,又不想去学校里做代课老师,干脆闲在了家里。
于是姜城派姜悦来高铁站接姜隐。
姜悦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非常开朗,扎着高马尾,笑起来脸上有个酒窝,青春而富有朝气。
接上姜隐后,姜悦开车出了高铁站。
太阳很晒,姜悦戴上了一副黑色墨镜,和姜隐耍帅,“姐,好看不?”
姜隐看她一眼,笑道:“开车注意安全就行了。”
“放心吧,我看得见。”
从高铁站到姜家的路不长不短,约莫三十分钟。
泽州虽然比不上杭城繁华,但也是个热闹的二线城市。
一路往老城区开,路上车水马龙。
姜隐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城建,有一瞬间觉得她似乎从来没离开过这座城市。
就连姜悦也觉得她这趟医疗帮扶来去时间太快了。
“姐,你不是说出去半年嘛?怎么三个月都没有,就回来了?”姜悦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是因为苍松县条件不好吗?受不了了?”
“不是,是泽州医院里有事,就把我调回来了。”
“那你还回苍松县吗?”
还回去吗?
姜隐迟疑了一下,她答应了盛原,她要回去找他的。
可是,当她回到泽州的这一刻,感受着脚下的这片热土,看着熟悉的城市建设,她忽然觉得她也没有那么讨厌这座从小长到大的城市。
她回答不上姜悦的问题。
姜悦听不到她的答复,默认了她不会再去苍松县了。
“回来了也好,到底还是这里安单。”姜悦很兴奋,“你一回来啊,我妈就去买菜了,晚上要做好吃的,爸爸也说今天会早点回来,真好!”
姜隐没说话。
姜悦兀自说:“哪天叫苏凝姐姐来家里玩吧,你走了之后,苏凝姐姐就没来过了,反倒是绪之哥哥来了好几次。”
姜隐轻声应了一句,依然没有说什么。
市中心地段有点堵车,她们到四点半才到家。
老小区不好停车,姜悦的车技还没那么娴熟,姜隐让姜悦先回去,她来停车。
等到她停完车,拎着行李箱走进院子里,就听到林子雅在骂姜悦。
“这几只梭子蟹是我去菜市场挑了好久才买到的,就这么几只,你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别吃光了。”
“我就吃一条瘦瘦的蟹腿。”姜悦可怜兮兮的。
“不行!”
“切,小气!”
“一边玩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又不是回来还得去西北,她回来了就回来了。”
“你姐回来了得去杭城培训,家里住不了几天的。”
“啊?去杭城培训?培训什么?”姜悦显得很迷惑。“来了还得走啊?姐可真忙!”
“哪像你啊,就知道家里蹲!这么大个人了,考试考不出来,就随便找个私企先上着,又不是非得到公家单位去。”
“所以姐她去杭城培训什么呢?”
“去杭城东港医院培训,泽州中心医院送她去的,现在医院里可器重你姐了。”
姜隐拎着行李箱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头顶高大的桂花树,绿叶繁盛,油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