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看了眼手背上被烫红的痕迹,此刻渐渐消淡下去,她情绪好多了。
“我没事了。”
“芳芳姐送过来一个新杯子。”刘秋琳将一个崭新的粉色马克杯放到姜隐的桌子上,“姜医生,你看看,喜欢不?”
“很好看,谢谢。”
刘秋琳听了,露出一个笑容,“喜欢就好,那姜医生你就用着吧。”
“替我谢谢芳芳。”
“好嘞!”
看姜隐开心,刘秋琳也开心。
“对了,刚才看病的那对母女是哪里人?”姜隐突然问道。
“母女?”
“被狗吓到,摔伤的那个小女孩。”
“她们啊,她们是周家村的人。”
姜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下夜班回去,姜隐洗漱完,浑身疲惫,但毫无睡意。
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赵苏凝给她打来了电话。
姜隐秒接。
电话那头的赵苏凝感到很意外,打趣道:“音音,今天怎么这么快接电话了?都十一点多了,我还担心你睡觉了呢,看来你在那边也睡得晚啊。”
“今天值班了,才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卫生院不上大夜班吧?”
“不上。”
“怎么样,心情还好吧?”赵苏凝关心道:“这段时间的他乡生活,有没有改变你在泽州的心态?”
“这里的居民淳朴很多,卫生院体系不大,人际关系简单点,因为是来医疗帮扶的,所以也没有上不完的夜班和做不完的手术。”
至于情绪上,总是起起伏伏的,抑郁症毕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马上治愈的。
电话那头的赵苏凝,突然沉默了一会儿。
“音音啊……”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那边能改变你的心态就好。希望半年后,你能变好。”
姜隐听出来她其实是有话想说的。
“苏凝,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苏凝。”姜隐明白她的心思,“你说吧,是不是关于他的事情?”
人啊,很多时候,都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明知道抑郁的源头在哪里,却非要一遍又一遍地把它挖出来,再给自己添一遍堵。
“你说吧。”姜隐声音轻浮、无力。
赵苏凝知道也瞒不过她,只好坦白,“音音,他去你家了,阿悦,还有你阿姨,都提到你了。”
姜隐沉默。
赵苏凝又说:“绪之很厉害,东港医院的主任们都很喜欢他,他很有前途。”
姜隐还是没说话。
赵苏凝说:“我知道,原本这份归国的荣耀应该是属于你的,你心里面一直不甘心。但是,音音啊,你也很优秀,你不应该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绪之他还是很关心你,他一直想见你一面。”
电话里,姜隐还是缄默着。
赵苏凝一直听不到她的回应,不放心地唤道:“音音?你还好吧?”
“我知道。”姜隐微微笑了一声,面上确是死一般沉寂,“苏凝,我知道他很优秀,他很厉害,当然,他也很刻苦,所有的人都为他骄傲。我也知道,他在东港会前途无限的,不仅仅只是工作上。”
“音音?”赵苏凝不明白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吧,我先睡了,明天还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