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还搞以物易物?
开什么玩笑啊混蛋!
月的额头瞬间爆出两根青筋,捏着手里质地上乘的黑色外袍,眼角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她错了。
昨天晚上该用蛊暗算他的!杀不死他也恶心他一把。
那是她唯一的一张面具!
该死的上弦鬼!!鬼果然很讨厌。
柔弱却美艳的脸上染上薄怒后更加艳丽了几分。
左卫门找到她的时候是在日头最大的中午,月刚把在狼王地位争抢中受伤落败的野狼的嘴用草索捆紧,以防它突然回头咬伤她。
用找到的草药给狼的伤口上好药,将狼整个抱起,放到一旁阴凉的树荫下,月也铺了些干净的树叶,把童磨留下的外袍铺到树叶上,靠着树顺势坐上去,背靠树干休息,拿出些雏衣塞给她的“饼干”,还有她晒的鱼,混着吃了些。
嗯…饼干挺好吃的,甜甜脆脆的,比冰糖单纯的甜又多了丝很香的感觉。
但下次就别和鱼干一起吃了……
嘴里甜味和腥味的对冲让嘴巴里感觉怪怪的。
月正在考虑要找点果子,黑色的乌鸦就飞到了她的面前。
而后落到她曲起的腿上。
“月小姐,您怎么,跑到这么深的森林中来了?”
左卫门开口就是一顿质问。
月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拿过水袋猛地灌了一口缓解嘴巴的干渴,咂咂嘴,“有什么事吗?”
“雏衣小姐和日香小姐见您夜不归宿,十分担心,主公大人也让您不要乱跑,森林是很危……啊!有狼!!”
左卫门猛地看见月身边躺着的狼,整个鸦都吓得跳了起来,扑扇着翅膀带起一阵凉风。
把水袋塞子赛紧,她伸手安抚膝盖上的鎹鸦,“不用害怕,它受伤了,暂时动不了。”
“月…月小姐……”左卫门整个鸟都是抖的。
“帮我告诉耀哉大人,我还要在森林里采药,大概还需要些时间,暂时就不回去了,请他放心,我在森林里不会有事。”她抬手揉了一把身边野狼身上的皮毛。
手感不是特别好,要养养。
不然挡不住风寒。
“晚上我要狩猎和睡觉,左卫门,你要找我的话,白天来,可以吗?”
左卫门歪歪鸟头,疑惑又不解地答应,“……是。”
月这才放下心。
她不希望左卫门遇到童磨。
童磨那个鬼……很危险,他晚上还会过来。
不能让左卫门遇见他。
“月小姐,主公大人让我传达,如果对什么事情不清楚,写信或者直接去见他,都是可以的。”左卫门说道。
“好……”月点头答应。
黄昏刚过,月找了条小溪旁平整的空地,刚生好火,童磨的身影就从树后出现。
“哎呀哎呀,晚上好,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呀~月小姐昨晚睡得好吗?”童磨笑眯眯地靠近。
月打量着他。
今天他穿得很正式,似乎是刚从什么仪式上下来。
肩头披着黑色的披风,身前垂下两条紫色的绶带,里面是贴身的红色上衣,有着黑色泼墨一般的痕迹,腰间是白色的腰带,下面则是灰白色细条纹的宽大裤子……头上带着一顶金边的莲花冠。
整个人都有着一股神圣的气场。
手里拿着那金色的折扇轻轻挡住微笑的唇,彩色双眸里的字还是那么显眼……
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月没说话,坐在倒塌的树干上,扔了柴薪进火里,低头将小腿上绑腿的布条收紧了些。
“童磨先生想做什么?”
“哎呀哎呀,我只是来和月小姐接着聊天而已,昨天我们不是还没聊完?”
月双手抱胸,目光沉沉,“我的面具你拿走的?”
“是哦~我不是也把羽织留给月小姐了嘛。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我可是为了你好……童磨笑得灿烂。
“……”有病。
上弦弍脑子绝对有病!
“那个啊,我用来烧火了。”她面无表情地指指地上的那堆火,火下面灰烬里露出黑色布料的一角。
童磨眉头一倒,露出受伤的样子。
“月小姐好过分!”
“过来坐。”月拍拍自己身边的树干。
童磨一听,马上就收了伤心的脸,瞬间坐到月旁边的位子上,一双彩眸熠熠生辉。
他坐得离她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