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让她画画?这怎么看都不像诊治吧。
她的表情从古井无波慢慢变化,逐渐有些复杂起来。
月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蝴蝶忍,最后没办法一般地叹了口气,伸出手从凉之介手中接过了纸笔。
忍耐,忍耐……
她这样提醒自己。
深呼吸一口,月拿着手里又短又直的笔,试着在纸的角落画了画。
能够画出线,但就是太细了。
用力好像也不太能画出粗的线条。
奇怪的笔。
奇怪的人。
奇怪的诊治。
自醒来,身边出现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月感觉很诡异。
金色的笔尖带着墨点划过光滑的纸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用着毛笔执笔手势拿着钢笔在纸上画画,细细长长的线条不多时便被组合起来跃然于纸上。
月看了看画得没什么问题后,便把画好的纸递给了凉之介。
“好了,然后呢?”
凉之介接过纸张,认真看了一眼,而后没有破绽地微微一笑。
“月小姐画得很好,今天就先这样吧,您好好休息。”
“……”哈?就这?
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难以言喻。
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啊……好像有点习惯了,鬼杀队里基本都没几个正常的……
想及此,她也就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而后淡淡地移开视线看向一直在旁观察沉默的蝴蝶忍。
“忍,左卫门呢?”
她不带着它身边,再生气就难哄了。
蝴蝶忍笑意盈盈,“因为它一直都吵着要来见月,我觉得会很麻烦,就把它关起来了,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就让它过来哦~”
月讪讪地道,“呃…好……谢谢。”
忍,这个时候稍微有点可怕……
蝴蝶忍和凉之介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病房。
“情况如何?九条医生。”
凉之介没有说话,只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纸递给了蝴蝶忍。
是方才凉之介让月画的内容。
接过纸一看,蝴蝶忍微微讶异。
“嘛,月还会画画啊……”
洁白纸张上是一幅较为雅致的画面,虽线条单一,却极有技巧地勾勒出荫下漫步图,树下的女子,身姿绰约,五官古典,穿着曳地的长裙手持团扇半掩芳颜,娉婷立于树下,身后则是十分朴素的屋舍。
哪怕她对于画画一窍不通,也能看出来这种画可不是没有绘画基础的人能画出来的。
可能是第一次握持钢笔作画,所以画出来的线有些轻。
凉之介微微叹气,语气无奈,“这样可没办法通过这个来诊断月小姐的病情啊……”
蝴蝶忍礼貌笑着,“虽然同为医生,但我对心理方面的医术实在不太擅长,所以九条医生的诊断我也有些不懂……”
她把手里的纸递还给凉之介。
“不过…通过画画,就能判定一个人的心理吗?”
凉之介点点头,展现出自己专业的一面,“通常是可以的,但月小姐属于特殊,因为会画画,所以通过这种方式要藏住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很简单……想来也要用别的测试,之后我会和她多交流,尽量用言语来观察。”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些棘手。”
“虽然不算是正常的诊断,不过依我看来,月小姐应该遗失了近几天的记忆。主要是自醒过来之后,我并未看见月小姐再度陷入虫柱大人您的报告中所提及的记忆混乱情况。”
凉之介抬起手臂撑着下巴略微严肃。
“那也算是好事吧?”蝴蝶忍笑意盈盈,“那个状态的月,任谁看了都会感到担心。”
“可以说是各有好坏吧,好的一方面是月小姐不主动回想的话,应该不会想起来令她陷入混乱的点,坏的一方面…没办法得知病人具体的病因,后续的治疗难度会很高……”凉之介面露苦色。
蝴蝶忍也是一脸无奈,她也能理解对方感到为难的点。
“要九条医生多辛苦一些了。”
“您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