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汗颜着举起手中的刀。
加油啊我!
他不明觉厉。
屋子里燃烧着炭火,月伸着一双手在火旁汲取温暖。
气氛十分安静。
鳞泷左近次从隔间出来,将门从身后拉上。
“被褥已经铺好。”
“谢谢,劳烦您了。”
鳞泷没说话,也坐到了地炉旁边。拿起铁签拨弄炭火使其燃烧得更旺。
“你之后忙完还有其他事吗?”鳞泷看着炭火突然说道。
“您有什么事吗?”她搓了搓手,感觉暖得差不多之后便将手收回交叠放在膝盖上。
鳞泷点点头,表明自己确实是有事要拜托月。
“您可以直说。”
月微微颔首,微卷的黑发从肩头滑落一缕至身前,她不喜欢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那样子太累,也会让她想起不愉快记忆。
“那孩子,灶门炭治郎,我希望在他接受完我的训练之后,你能帮忙指点他。”
月噤声,保持着沉默。
鳞泷加了一根新的柴火扔进燃烧的地炉里,苍老的嗓音幽幽道:“虽然你并不承认自己是鬼杀队的一员,但无论是谁都明白,你在鬼杀队的待遇和柱是并无差别的。”
“当然,你能拥有这些也是因为你本身的实力对得上,所以并没有人对你的存在有什么质疑。炭治郎他,为了拯救变成鬼的妹妹所以要加入鬼杀队,可我很担心……”
月静静地听着鳞泷先生的发言。
将前因后果说完,月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说实话,炭治郎的事,她也大概能猜出四五分。
那个少年身上有很强的气运。
不是好的气运,却也不是坏。
似乎更偏向于契机一类,这种气运一般都涉及天机,不可以随意卜卦,但却可以看出来。
蛊族擅巫蛊之术,在遥远的过去,蛊族靠着天的怜悯,以卜卦预知之法寻得栖身之地。
每个蛊族圣女都继承了这个能力,她也不例外。
对于气运的感知,她向来很敏感。
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种怀着契机的气运之人,是不能直言的,不然后果轻则遭到反噬重伤,重则会遭天谴。
不大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只偶尔听见地炉里噼啪作响的木头炸裂声。
思索良久,想了一系列的后果,月还是在沉默中轻轻点了头。
“可以,但是我去教导灶门炭治郎的话,我也希望鳞泷先生可以与我约法三章。”
她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条件。
“一,不要对我教导的方式有任何质疑;二,不要向鬼杀队的任何人泄露您看到的我锻炼炭治郎的方法,除非我自己愿意说;三,我教导灶门炭治郎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耀哉大人。”
鳞泷也沉默了片刻:“……好。但我也有一个问题,你的方法,会伤害到炭治郎吗?”
月不打算隐瞒,毕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那些方法……算不上是完全无害的。
“就像训练中会摔倒受伤一样,我的训练也是如此。但是您可以不用担心,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会受到更多疼痛……虽然我不知道其他的柱是如何训练人的,但我会结合我以前所受到的训练和我自己的想法去针对灶门炭治郎进行锻炼。”
月想了想当初初次接触呼吸法时,蛇柱伊黑小芭内对她的训练……
也能把鬼杀队柱的训练方式猜个大概。
但是月这个时候因为是第一次训练人,所以想法过于程序和理想化,以至于没有想到过…属于菜鸟中菜鸟的灶门炭治郎能否有接纳和融会贯通的天赋,也未曾想过,如果炭治郎做不到又当怎么办。
等天色暗下来之后,炭治郎精疲力尽地完成鳞泷的训练指标回到屋子,就看见了已经商量好细节,就等着他回来通知他的月和鳞泷先生坐在地炉边。
“炭治郎,从明天开始,月小姐会接手你训练的一半事宜……”
鳞泷左近次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疲劳的炭治郎抬头,红玉似的眸子里闪烁着清澈的愚蠢,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
月扭过蒙着眼的头,“看向”炭治郎,平淡地朝着他点了点。
“请多指教了,灶门炭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