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黄色的头发手感远不如杏寿郎和千寿郎,还有点扎手。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虽然并不是特别想理会,但好歹是杏寿郎和千寿郎的父亲……放着不管面子上也过不去。
不看僧面看佛面。
无法说话表明自己意思的月直接上手把醉瘫在地的槙寿郎翻了过来,拉起他的手将他上身吃力扯起。
千寿郎在一旁看着,蓦然发觉月是要帮忙把父亲扶回家里去,心里惊喜有人帮忙真是太好了的同时也有些担心……
“月…月姐姐,没事吗?要不还是我去找人来帮忙……”
千寿郎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月就已经把槙寿郎的手臂架在了脖子后面,让对方大半个身体靠着她。
槙寿郎的头无力地耷拉着。
而后她运起呼吸法和体内真气,发动了最大的力量带着沉重的男人站起来……
双腿打直的一瞬间,月尽力扛着对方。
好重……
还是第一次扶人,也是第一次扶这么重的人……
月半垂着眼皮,颇为无奈地想道。
千寿郎在一旁帮月扶稳自己的父亲,而后连忙转身跑到门前把门打开,小跑进屋里点灯。
等月把槙寿郎拖进炼狱家的房间外,对方还是躺在檐廊上不省人事。
千寿郎在房间里忙着点灯和铺被子,月就站在瘫倒的槙寿郎身边,看着那呼呼大睡的大叔,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还把她身上都弄得全是酒味……
这男人作为父亲和一家之主,已经完全烂掉了啊。
在来这里的路上,她也看见过不少这种男人。
不过,至少还没烂到要卖妻卖儿才能活下去。这一点杏寿郎和千寿郎还算幸运。
月叉腰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千寿郎很快就铺好被褥跑出来,月和千寿郎一人一边抱住槙寿郎的手臂,合力将他拖进了被褥里。
趁着千寿郎给他父亲盖被子的空隙,月走到房间外面,闻到自己衣服上沾染到的酒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着把上衣的短衫脱下,白皙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露出里面一片式裹胸的衣服,月拿着短衫听见了身后千寿郎大喊“失礼了”的叫声。
转过身透过大开的房间门就看见小男孩极速扭转过去的身体,还有那红透了的耳朵。
她手里拿着自己的那件短衫,看了看露出的双臂和肩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沾满酒味的短衫又穿了回去。
等又进了炼狱家的浴室里泡着,月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暖呼呼的热水里。
享受着热水的洗礼和热气的熏陶,扛臭烘烘的酒醉大叔的疲劳和不爽也瞬间烟消云散。
等洗完澡出来,左卫门也找到了她。
还带来了主公大人的口信。
她一边用纯白的棉布绞着头发,一边听完左卫门的转述,轻轻点了点头。
说是主公大人的口信……不如说是天音夫人单独拦下她的鎹鸦传来的消息。
耀哉大人怕她担心,所以在前水柱的那段时间里一直瞒着。
吃了她的药,耀哉大人的病情稳定了一阵子,但最近却又开始有恶化的倾向。
月的药也给耀哉大人的医生看过,但医生似乎调制不出更好的药来。
天音夫人询问是不是产生了抗药性,要不要加大药量或者使用频率。
月在檐廊下缓步行走,半湿的长发在身后轻晃。
行至千寿郎的房间外,月曲起手指轻轻敲响了打开着的木门边框。
跪坐在房间里的千寿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声响,千寿郎扭头,微笑着看着门外的人。
“月姐姐。洗完了吗?”
月淡笑着点头回应。
千寿郎走到门边,仰头看她,然后十分正式地朝着月鞠了一躬。
“姐姐帮我把父亲扶回来,真的非常谢谢!”
月受下这一礼,拿出一早就写好的字。
【今晚我可以在千寿郎家留宿吗?明天一早我有些事。】
“当然可以!”
千寿郎欣然答应。
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我马上就去准备姐姐的房间,然后做饭,姐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千寿郎就往外面跑,月连忙拦住他。
快速地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