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欺人太甚!
压了怒火后,两方不知说了什么,忽闻一声铃响,接着天色就突然暗了,而一群人中已不见魔族人的身影。
此情此景甚是诡异,那悄然流逝的时辰去哪了
惊疑之余又等了一阵,等人走后,她又在岛上寻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后悻悻而归。
至于魔君的下落,以及魔君是否已经醒来,她也留了神,没少去斗邪山旁敲侧击,可每每山上人只道自家主上不在山中,而这频频上斗邪,倒让西荣生了疑心。
自魔君陨落,魔族大乱,众势力割据多年,直到思无邪出现。
她曾是活了数千年的大妖,又是魔君亲信,很难不让人忌惮,但也有不买账的,不过下场都不怎么好,如此,魔族重新分了四域,以修为角逐三位方主之位。
尔后四尊鼎立,除了魔君的事情外并不怎么往来,如此自然叫人生疑,都是被斗邪山摆了一道的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将实情说出。
既然擒到了身携镇魂铃的人为何不告知众人
两人合计一番,只觉关于魔君一事存疑,小荒山一战,魔族就只有她活了下来,孰是孰非全凭她来说,如此,她的用意是什么
生了疑心,两人就开始探查起来,而能寻到蛛丝马迹的自然是斗邪山,可山中并无异常,唯一奇怪的就是那一屋子的画像,因为画上全是同一个男子。
于是两人从画像之人下手,派人找画师、面匠追查男子的来历,直到自一画皮师那里得知有关线索。
海域之上有一座阆苑仙山,有人曾上仙山为人画皮,而这皮相就是面上男子的模样。
仙山仙山,恐与仙门有关,两人只觉大事不妙,便欲去一探究竟,不想魔君竟然出世了,这便推翻了之前的猜疑,此事只得作罢。
可魔君现身却未回魔族,魔族上下惶惶不安,忽一日尧晟出现,并带来了魔君的口信,两人才知他不知生死的一年间竟是跟着君上的,且还是被他护下性命的,直惹人红眼。
斗邪之主与魔君的关系自不用说,如今连尧晟都快了两人一步,他们怎敢屈居人后,是以两人领了命,西荣前往除魔涧,自己则来了风雪楼。
至于风雪楼所遇,又是后话了。
“主上,君上回来了!”
沉吟间,夙夜的声音响起,溪澜定眼一看,便见一人站在高悬的图卷旁,白衣猎猎,墨发飞舞,怎么看怎么不像魔族中人。
听闻魔君现身常戴面具示人,族中留的画像也是身负面具所画,原不知其因,待见真容的确是该戴面具。
“君上这模样,啧啧啧,怕是风流债不少吧,你说本座这姿色可入得他的眼”
夙夜登时大惊:“主上,您这是,这是……”
“看把你吓的,出息!”溪澜踹了他一脚,双手背在了身后:“本座自然喜欢那清清白白的俊俏少年郎,可君上回来,以本座的姿色难保不会被他瞧上,你快给本座想想如何应对。”
姿色是有,可这性子狂躁鲁莽……定是入不了魔君的眼吧,即便入得,只要她不愿还能叫人硬强了去
不过这心里话夙夜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只连连点头道:“主上天生丽质,君上会如此也是正常,今日事毕,手下就回去给您打听打听君上的喜好和厌恶的东西,咱反其道而行,定是能避开!”
倒是个好法子,溪澜点了点头。
忽然一声开裂的巨响伴随地动自脚下传来,四人停下各自的事儿,纷纷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只见风雪楼下的地基快速开裂,巨大的裂口向四方延伸开来,楼身也因此渐渐倾斜开来。
不久,楼基分离,一股无形之力将五层楼宇连根拔起,没入高悬的图卷里。
紧接着脚下地动一停,屏障散去,而那原本耸立着高楼的地方只留下一豁口不平的巨大浅坑。
浅坑之上一白色衣袍的男子凌空而立,两手间是一卷打开的图卷。
自倾九渊的出现到风雪楼消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一手神通登时让一行人震惊非常。
魔君出世后所行之事早已传遍天下,但传闻终究是传闻,哪里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而今日一见,魔族之主真是当之无愧!
溪澜看着那道身影,眼底渐渐露出几分热切!
倾九渊收了璇玑图,飞身而下。
三人立即上前行了一礼。
倾九渊一扫三人,道:“你等先回魔族,本君不日回去。”
三人复又躬身行礼:“属下领命。”
说罢,御空离开。
见此,苏清绝适才上前。
倾九渊朝她摇了摇头,复又给她戴上篷帽:“重游故地,念起美酒,你且随本君去流觞城。”
苏清绝点了点头,随他离开。
良久,厚重的云幕掩去天光,如席的飞雪纷扬而下,与被啸厉的寒风吹落的玉沙银粟一道落在了那满院的尸身上,渐渐化去几分血色。
忽然,尸堆动了一动,一道白光飞出,快速朝天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