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给的。”
苏清绝一听,微微松了眉头。
细微的变化落在司央眼中有说不出的嫌弃,顿时不悦起来:“怎么,是我便不收了”
人只要不对盘起来,一举一动都觉碍眼,苏清绝无奈道:“我不擅此事,只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小师兄多虑了。”
司央闻言,只觉不该和一个长于地宫的人置气,火气渐渐消了。
“第一次收到年礼”
除却地宫,苏清绝年幼时也曾自父亲那里得到过年礼,更是在不久之前拒绝了一人的年礼,而眼前并非是第一次,只是想起那人,一时分了神。
海岛上陡然流逝的一刻钟,她并未像几人一般静止不动。
不解,愤懑,不甘促使她剑指金郁琉。
他说:清绝,师徒情谊难断,她曾是我门下弟子,所行亦是因我而起,我不能不救。
他说:清绝,毁约失信,我对你不起,这一剑望平你心伤。
那一撞惊心动魄,若非收剑及时,必穿心而过。
杀不了,便只能放其离开。
她看着他带走思无邪,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待此人再次出现之时,两人深知一切已是覆水难收。
他说:“今日事了原想于你一同去天衍宗,如今想是没有机会了。
我有负于你,却仍想你收下一物。
一年一礼,一会一祈,从今诸事愿、胜如旧,岁长安。”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备好年礼,若无思无邪一事,她定满心欣喜,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她只觉分外难堪。
出神间,一物又扔了过来,便听司央道:“以后这种事多的是,今夜借此习惯习惯。”
“就是,你们人族就喜欢送来送去的。”拾花也自袖里摸出两颗种子掷给两人。
“相逢一场,可谓有缘,不收便不是朋友了。”
苏清绝看着掌心的东西,静默片刻,收了灵石,分别抛给了两人一坛酒,如今乾坤袋里别的没有就灵酒最多。
“回礼”
司央与拾花接过时,不约而同的想起先前三人喝酒一事,面上顿觉不自在,拾花悻悻道:“下一次,我定喝得过你!”
不提还好,一提苏清绝便想起两人醉酒的模样,点头道:“拭目以待”
拾花轻哼一声,抬手间一块灵石撞入手中,打开来一瞧,却是一纸笔墨:“怎还有书信”
司央解道:“来自师门的年礼有用却是无趣,这灵石里有一半藏了门下弟子的玩闹之心。”
大年夜,弟子可逐星雨,而由各方掌事去镇守八方,这还真是个平易近人的宗门,拾花好奇道:“大荒宗可有这样的节祀”
司央别开眼:“不知”
拾花唉了一声,将卷成一团的纸打开。
字迹娟秀工整,应为女子所作:“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诶,这竟是在表露真意,拆人好事天打雷劈。”说着连忙将纸塞回灵石扔了出去。
司央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有钟情的女子”
这冷不丁的一问兀自让拾花一怔,思索片刻,道:“是有一个。”
苏清绝侧首看他:“周璃”
拾花看她一眼:“她是第一个瞧见我与我说话的,应不奇怪吧。”
苏清绝摇了摇头。
拾花一扫飞来的灵石,没了再捡的兴致,避开身来,提起一事:“你那日不是道所好乃这世间的绝色,那人是谁”
苏清绝抿了唇,对方才的多嘴后悔至极,见一道流光飞速而来,借机别了话头:“小心。”
拾花闻言看去,那光快如流火,朝他径直飞来,抬手间一物撞了上来,他摊开掌心一瞧,见是一块镶金丝的玉牌,打量一番,疑道:“这是何物”
此物苏清绝与司央并不陌生,司央道:“玉牌,想知是何物需带着它去一趟聚宝斋。”
拾花一听便将那物扔了出去。
非天衍宗弟子,能凑个热闹已是极好,再拿人东西便是逾矩了。
“趁无人前来,咱们下去吧。”
星落大阵开了,星雨也逐了,身在天衍宗,几人也不好过于放肆,便一同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