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消息暂时还没传到后宫，疏凰宫里依然一片风平浪静。
余海棠坐在凳子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云娆，耳根子泛起红晕：“贵妃娘娘。”
“余昭仪有话直说无妨。”云娆喝着茶，声音闲适悠然，丝毫没有失宠的难过，“昨晚侍寝的感觉怎么样？”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余海棠的脸色瞬间爆红，声音低若蚊鸣：“嫔妾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贵妃娘娘。”
云娆点头：“说吧。”
“贵妃娘娘承宠时，是……是什么感觉？”余海棠低着头，耳根子快要着火似的发烫，“嫔妾总觉得奇怪。”
奇怪？
奇怪就对了。
云娆以茶盏抵唇，声音淡定：“何处奇怪？”
余海棠垂眸：“嫔妾进宫时，教养嬷嬷曾教过侍寝的规矩，以前在家里时，母亲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也有教导过，可昨晚侍寝……嫔妾总觉得不对劲，还没开始，嫔妾就睡着了，然后……然后……”
“然后一觉睡到天亮？”云娆接过她的话。
余海棠连忙点头：“是。”
流苏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余海棠那张迷惘的脸上，心里忍不住想，皇上可真是个好皇上，承诺只爱贵妃娘娘一人，那就坚决不碰其他女人。
别说皇上了，就算是个寻常男人。
如此难得可贵的专情男子也是天下难寻，皇上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那没什么的，谁还能没点癖好？”云娆语气淡淡，像是完全不意外似的，“本宫当年跟皇上刚成亲那会儿也是如此，总是不自觉就睡着了，每每早上起床都觉得不对劲，一开始忍着没问，后来熟悉了就问皇上，皇上说他害羞。”
皇上害羞？
流苏诧异地看着云娆，皇上害羞？
抱着贵妃娘娘折腾半宿还精神奕奕的皇上，他害羞？
“贵妃娘娘当年也是如此？”余海棠诧异，“所以皇上他……”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我每次都比他先睡着，而且睡得很沉。”云娆语气平静，“一开始总觉得他是在蒙骗我，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等皇上与我完全熟悉了，床笫之间才放得开。”
流苏低着头：“奴婢去给娘娘沏壶新茶。”
说罢，还没等云娆回应就转身跑开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绷不住笑场。
虽然贵妃娘娘大度，不会因为她笑场就责罚她，但万一让余昭仪生出怀疑还是不太好。
可流苏还是好奇。
若皇上知道贵妃娘娘这么说他，不知道会不会更“放得开”一些？
“原来如此。”余海棠终于了然。
虽心里对皇上的性情表示不太理解，但既然云娆都这么说了，那大概就是真的。
“不过嫔妾不像贵妃娘娘这么得宠，等到皇上跟嫔妾熟悉的时候，只怕不知何年何月了。”余海棠苦笑，“宫里嫔妃这么多，每晚轮一个也要轮上十几天，况且以后还要进来一批又一批的新人，不知皇上会不会转眼就把嫔妾给忘了。”
云娆淡道：“这是皇上的事情，身为后妃，皇上宠幸谁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余海棠闻言，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是，嫔妾太贪心了。只是皇上……皇上对嫔妾而言不仅是皇上，更是嫔妾的夫君，嫔妾内心里是希望跟夫君多亲近亲近的，贵妃娘娘不这么想吗？”
“并不。”云娆喝了口茶，“我希望皇上离我远远的——”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