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不禁无语，自己不想让人插手是一回事，杜衡能这样心安理得看戏，一声不吭就有点过分了。
你们刑捕司不是也得维护洛都治安的吗？你身为刑捕司掌司，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裴瑜倒不是打不过那女子，只是对方实在滑溜，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下。
他一开始托大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擒住这人，还让明竹几人不许插手，没想到居然僵持了这么久。
杜衡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手底下的人也跟着看戏。
裴瑜是真的摸不清楚杜衡这人的想法。
然而杜衡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第一考量就是看乐子，反正这俩人打了那么久，也就毁了道门，无关紧要。
第二考量就是看完乐子，先理清来龙去脉再说。
毕竟在杜衡眼里，妖族，蛮族和人族比起来其实很多地方没有什么大区别，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并不是对方是妖，那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原罪。
除了各族风土人情不同，长相外貌天生各异，修行的功法门路不同以外。
即便是与大洛长年对峙厮杀的妖庭中人，也不全都是心性恶劣之人。
且裴瑜和那女子大打出手看起来另有隐情，这妖族女子之前虎视眈眈盯着书斋虽然不知道是何用意，但不知道来龙去脉的杜衡打算先观望看看。
当然裴瑜肯定是经过了自己的考量，杜衡也不会觉得裴瑜师出无名。
但裴瑜年少成名，是在沙场上打出来的。
在和裴瑜的交谈中，杜衡听出因为常年在边境和大洛各郡诛杀妖寇，裴瑜对于妖族其实有着不一般的敌视。
因此也有可能裴瑜和那女子是出了什么误会。
再有一点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毕竟这妖族女子盯着书斋的气息有些古怪，说不定是妖庭细作呢？
就这样抓了，真是细作的话，一般都会自带着什么术法直接自爆自尽，先不说杜衡能不能阻止细作的自尽行为，这救人加拷问就麻烦的不行了。
还不如钓钓鱼，说不定能把线后面的人扯出来。
而且杜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眼前就想先看看戏，真有什么不对，这里可是洛都，那女子还离杜衡云疏妤二人那么近，想把人抓住还真是轻而易举。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反倒让刑捕司把除了抓人以外的活计先做了。
云疏妤静静立在杜衡身侧，就听杜衡低声喊来齐亭。
一边吩咐齐亭带书斋掌柜去问清原委，一边让其他人去问排查周边街道是不是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又让人去问之前的围观群众目击两人打起来的全过程。
裴瑜和那貂族的女子还在大打出手，不多时杜衡这边手底下的人就查完了。
齐亭在杜衡旁边低声附耳道，
“头儿，我们问过了，掌柜说那位姑娘说的没错。”
“确实是那位姑娘买完了书，裴将军不知为何就把人拦住了。”
“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但是掌柜的后来又说那姑娘看起来形迹可疑，蒙面穿着也是鬼鬼祟祟，看起来很是唬人。”
杜衡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后头瑟瑟发抖的书斋掌柜，又转头看着面前打斗的两人，继续问道。
“那你们从路人那里打探到什么情报没有。”
“据卑职打探，围观的百姓们说的和掌柜的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