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一会,朱佑樘还是没舍得走。
见人还没走,元曦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里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你怎么还没走?
朱佑樘被她这一眼看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这月三十是我的生辰,过后本宫便要搬回东宫了,不知国师是否肯赏光前来?”
以往他每年的生辰,她都会陪他一起过,可最近几个月,她对他的态度有些疏远,他反倒不敢确定了。
元曦看向他,他也在定定的看着她。
那双凤眸里面有火气,有期待,还有委屈。
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元曦率先移开了视线,
“这是自然,往年不一直如此么?”
朱佑樘闻言心情立刻转晴,
“那本宫就先回去了,国师到时可莫要忘了”。
待朱佑樘离开,昆仑忍不住出声道,
“皎皎,我看这小子很不错啊,长得好看,对你也好。
虽然身为天潢贵胄有点脾气,倒也没舍得对你发过,你为什么不要?”
元曦眉头微蹙,她其实也颇为纠结,
“他几乎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总有些迈不过这个坎”。
顿了顿,元曦继续道,
“何况他如今并未意识到对我的感情,或许等过些时日他遇到张皇后,这份爱…便淡了吧。”
除了心理上的那点别扭之外,元曦还介意的一点,就是原历史上他一介帝王,能为张皇后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想来大概是爱极了她。
“那要是他的爱意达到能吃的程度了呢?”昆仑声音颇有些看好戏的味道。
元曦想了想,“那便等达到再说吧。”
昆仑觉得,那小子就是输在自小从道观里长大,读书读傻了。
他最多也就懂个男女有别。
至于别的,他连个话本子都没看过。周围又都是太监,连个朋友都没有,那些荤段子更是不曾听过,他上哪开窍去?
说白了,如今皎皎除了心理上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因为他的爱意值没达到皎皎的要求。
不然这朱佑樘但凡像江楚一样反应快点,再不跟胡晏黎似的心眼多点,早就能成功登堂入室了,哪里还用像现在一样坐冷板凳。
皎皎是个有些被动的人,只有当对方先对她释放出爱意,她才会根据食物的可口程度来决定是否要顺水推舟。
昆仑语气随意道,“要我说,皎皎你要真蝴蝶掉那个张皇后,说不定还是好事一桩呢。”
要知道原历史上,张皇后是个没什么政治头脑的人,还是个扶弟魔,最后弄了个外戚势大。她的一对兄弟张鹤龄和张延龄,除了好事,别的事都没少干。
朱佑樘死后,她不止晚景凄凉,葬礼也很潦草。
元曦有些不解,“你似乎很欣赏朱佑樘?”
昆仑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正经,“我是不忍心你饿肚子”。
它没说的是,它是皎皎的伴生灵,它能察觉到连皎皎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
与其说是它欣赏朱佑樘,不如说是皎皎欣赏他。
“皎皎,你欣赏的是历史上的那个明孝宗,还是眼前这个朱佑樘?”
元曦被问的微微一愣。
……
这半个多月,朱佑樘又来过昭阳馆几次,不过元曦都让织月将他打发走了。
“织月,国师还是依旧不肯见本宫?”
作为旁观者,如果说还有谁最清楚这两人之间的事,那必定是织月莫属了。
织月叹了口气,“殿下为何非要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