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姚府后,生活至此天崩地裂,院门各处都站在婆婆周氏请来的粗壮婆子,她连出门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那样好的祖父,此刻身陷囹圄,她无以报答这十六年来的养育之恩。
明月忽的就隐匿了去,仲夏时节的暴雨说来就来,几声惊雷劈下,轰隆隆,大雨倾盆。
她就站在院子中央,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身上也浑然不避。
姜玉瑶沉郁的面色有了动容,她扬首看向电闪雷鸣的黑夜,痛苦的嘶吼着:
“祖父,您总是要我等,可我等了三年了,我等得起,你们在通州峡谷还等得起吗!
这三年,我在姚家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已经想好了,要么我拼尽全力救你们回来,要么……我就只有死在这姚家!”
她知道自己是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在这样的世道里,每行一步的确又是那样的艰难。
可艰难又如何,是女子又如何?
她心底始终坚信,未到山穷水尽时,自有柳暗花明处。
蕊心看着那清瘦身影也在屋檐下哭了起来,只有她最清楚姜玉瑶嫁入姚家受了什么委屈。
她嫁过来的那一日,便无来由的发了一场病,脸与胸膛前的皮肤溃烂流脓。
姚桓之作为姜玉瑶的夫君不仅没有关心她,还与周氏联合起来说她患了疫病,将人关了起来。
大夫也是随便找的,趁此机会,周氏便将无疾堂给夺了去。
要不是姜玉瑶会医术,苦苦哀求大夫带来那几味药,只怕她早就死在这宅院里了。
她怎能不恨,不恨这里的每一个人!
次日一早,姚桓之身体刚刚好了些便一脚踏进了沉霜院。
姚桓之再次揉了揉眼睛,眼前女子似乎有些熟悉,但又觉得没见过。
姜玉瑶面上的药水已经没了,就连束胸都被她扔了,
玉容瓷白,眉眼绝色,姣好的身段曲线鲜明,不再是从前那般的干瘪。
自己的小妾与外室跟她比起来,其余女子瞬间索然无味。
他与姜玉瑶成婚三年,自己从未这般急匆匆赶来这院子的。
昨晚的姜玉瑶只是淡淡一笑,他觉得自己的魂儿都不见了,一晚上做的梦里都全是姜玉瑶的样子。
“姜玉瑶,你怎的变了一个人?”
姜玉瑶也不与他对峙起来,顺着说:
“我也不知,可能是魏王世子英伟无双,云雨之烈,妾身受雨露滋润,自然重焕新生。”
柳相绕站在一边,狭长眼眸怔了怔:“???”
有大戏啊这,再看看。
“那个叫蕊心的吗,快去给爷拿一把瓜子儿来!”
柳相绕靠在门前吩咐着,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