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春说的那是绘声绘色,还加着肢体动作,洛言言光看着就知道当时有多混乱,可惜她上工去了,没亲眼看到这场好戏。
“三房还多分了两只鸡,二十块钱,当时大房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谈养老的时候,三房要死一年五块不松口,还是大队长说和才又多加了五十斤粮。”
“二房呢?不会只是把三房分出去吧!”
“当然是一次性分了,二房可没一个出头的,跟在后面就分了,该分的一点儿都没少,就属二房最聪明了。我可听说了,这一家子纯靠三房工分养活,大房是偷奸耍滑的,二房见人三分笑一年够他们自己吃就不错,要不是三房非要闹,估计这家可分不了。”
“我也听婶子们说过,不过这三房未必是看着这么老实。”洛言言之前也觉得柱子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但她有一次下山的时候遇到过,几柴刀下去,一头野猪尸首就分离了,趁着他专心分肉,洛言言忙放轻脚步换了路下山,而且再也没往那边走过,事后系统和她说她当时就被发现了。
“都这么任劳任怨了还不老实?”
“直觉,你以后遇上还是离远些。”
苏晚春虽然不明白洛言言为什么这么说,但远着些就是,再说了,她也没见过几次。
招工考试成绩当天就公布了,进入面试的第二天过去,参加考试的知青在笔试就都被刷下来了,一个个回来的时候都耷拉着脸,看表情就知道他们没考上。
“我就说嘛,他们那样的怎么可能考得上。”
“回来一个个都蔫了,晚饭都没出来吃。”
提前两天就请了假,一个个都干劲十足,出门的时候还叽叽喳喳的透着开心,仿佛已经被录取了一样,看着就烦,“吹的自己有多厉害,结果一个过笔试的都没有。”
不知是说的声音太大,通过了门窗传到了外头,还是碰巧路过听到了谈话,一脚上去就把门踹开了,心里那股气总算是有了发泄口。
前院乱作一团,不关己的都在旁边看着,完全没有去拉架的意思,商少秋现在遇到事都当没听见,看都没出来看。
直到打累了几人才停下,一个个都挂了彩。
苏晚春看了一眼就回了后院,顺便和洛言言说不用出来。
一下子这么多知青请假,大队长总要问为什么的,于是整个队上便都知道了。两方都有错,门是最无辜的,谁踹的谁负责把门修好。
“没想到知青也这么虎,打架专打脸,啧啧啧,怪不得都不敢来上工了。”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了?”
“这还能有假?门都给踹坏了。”
洛言言看到几人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都没留手,什么仇什么怨,这得耽误多少工分,怪不得苏晚春让她别去看,都能想象到战况多激烈。
“咚咚咚。”
“有事?”
“嗯,我要回城了,过来说一声。”
“恭喜啊!”
洛言言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站着还有些尴尬,还是沈如云的出现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省得我敲门了,我要回城了,好歹一个院子住了这么久,和你说一声。”
“恭喜啊!商知青也要回城了,你们可以一起走。”
“那还用说,票都买好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在这里我最羡慕的就是你,我还要收拾行李,就不多聊了。”沈如云虽然和洛言言处不来,但很羡慕洛言言这样活成自己的人,至少她不能这么洒脱。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