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点到为止，而是继续追问，“那你们俩前两天上市区干啥去了？你们那趟公交车可以直达地铁站，能直接去好几家医院。”
肖老太忍着不满，“我们是去小儿子家。他们不是在市区买了房子吗？”
那人追问，“你们以前去你小儿子家坐的不是前天那辆公交车啊？”
肖老太眼底都要喷出火了，却又生生的压制住了，“我们去给天天买点东西，然后才去的他们家。”
那人点头，“没事就好。要是有事，你们一定要说啊，天天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生病了，我作为长辈得去看看。”
肖老太恨不得一巴掌打烂他的嘴巴，谁需要你去看啊？谁不知道你小气的跟啥似的，你会舍得花钱看我孙子？我呸。
表面上，肖老太还是装作感动的样子，“回头得让天天谢谢你这个爷爷。”
那人笑道，“不用。应该的。”
肖老头实在忍不住了，“你快回去吧，我们也回去了。”
那人点头，“走吧。”
肖老太肖老头快速离开，背对着人，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防止再遇见熟人，二人走的那叫一个快。
路上又有人认出二人，二人始终低着头，假装没听见喊声，快速打开大门，闪身进去。
关上大门，肖老太动作一顿，“不行，咱们得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我去外面找人聊聊。”
肖老头觉得也行。他们总得知道事情传到了什么程度。
肖老太等了片刻，又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才的路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肖老太想了想，往生活超市方向走去。
生活超市是附近的人，最常去，也是最容易碰到熟人的地方。
肖老太合上伞，假装进超市买醋。
刚走进超市，坐在门口的老板娘，就开口问道，“老姐姐来了，你家天天怎么样了？”
肖老太装作意外的样子，“我家天天好着呢。你怎么这么问？”
老板娘根本不信肖老太的伪装，“我听说天天病了，还需要你大孙子帮他。你咋想的？真舍得大孙子？”
肖老太佯装生气，“你听谁胡说八道呢？我们天天啥事没有，也不用肖小雨捐肾。”
“捐肾？”老板娘惊呼。果然是病了，要不然咋能说到具体的某一器官。生病可以是别的病，心肝脾肺肾，偏偏说了捐肾。
老板娘一句话，引来周围人视线。
肖老太后悔失言。
毕竟说的是天天生病，没说天天是小儿肾病。她突然一句捐肾，这不是把天天生病的事，给间接证实了么！
还有周围这群人，从她进来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偷偷观察她，表面装作在买东西，其实都竖着耳朵在听她和老板娘谈话。
一个大妈上前，“是小儿肾病吧？听说这种病是先天的，六七岁以后就会发作。我孙女的同班同学就是这个病，他们班还组织过捐款，可惜，那孩子没等到合适的肾源就走了。”
嘶
周围一片吸气声。
肖老太的孙子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