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芸满脸惊恐，“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用这东西，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季清荷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按住她的脸，把桑皮纸盖了上去，季清芸的头死命摇动，身体疯狂抽搐，季清荷又拿出一张继续贴。
季清芸疯狂挣扎，连带着刚刚被废了的手腿都跟着摆动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季清荷把贴在她脸上的桑皮纸揭了下来。
季清芸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季清荷用如委托者一般温柔的声音问道：“妹妹，现在我来问，你来答，可以吗？”
听在季清芸耳中，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不敢再耍花招，连连点头，“你问，我什么都说。”
“刚才你口中的大人是什么人？”
季清芸摇头，“我不知道。”
季清荷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夹手指的工具，季清芸见此，吓得浑身颤抖，“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季清荷不搭理她，往她手指头上套去，季清芸尖叫着道：“别，你别，我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还在娘胎里时，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我，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是一个炮灰，只有逆袭把你踩在脚下，逆袭成主角，我才能活的风生水起。”
季清荷有些遗憾季清芸骨头居然这么软，不再继续挣扎一下就招了，让她都没借口夹对方手指了。
季清芸时刻注意着季清荷的神色，嘴巴秃噜的更快了，“我本来是女尊国中一个狱卒，地位虽然不高，但衣食无忧，夫郎温柔体贴，哪知道有一天睡一觉醒来居然成了一个胎儿，还是个注定的炮灰，我不得为自己挣出一条血路来？”
季清荷笑了，只是再开口声音里不带半点温柔，“你所谓的挣出一条血路就是剥夺我的金丹？”
好了，现在找到夹手指的理由了！
季清荷往两边拉，十指连心，季清芸顿时惨叫出声，“啊啊啊，你怎么这样啊，我都交代了，你居然还夹我手指？”
“谁让你提起剖我金丹的事，让我想起那种痛苦，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季清芸简直要疯了，“啊啊！我只是在陈诉事实，大人说你是善良的女主，很容易被逆袭的，为什么出手这么狠辣？”
季清芸顿了顿，继续往两边拉，直到她的手指头出血，才收了手，“人善被人欺，既然我给你们温柔，你们不屑，还反咬我一口，我就收起温柔，狠辣能让我过得自在，我何不狠辣一些？”
季清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那么定定看着季清荷，心中的后悔开始蔓延，如果她不做那么狠，是不是结果会好一些？
可是，不行……
这是个死局，无解！
季清荷是女主，她是炮灰，注定要被压在她的光芒之下，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刚到秋月的肚子里时，第一次听到那个蛊惑的声音，觉得很吵，根本没放在心上，但那个声音隔几天就在她耳边叨咕一阵，她心里对姐姐渐渐有了隔阂。
待她长大一些后，看到季清荷随便打打坐，实力就噌噌噌往上涨。
换她一直冥想，进步就那么一点点，有时候甚至连一点进步都没有。
季清芸很挫败，抑不住的嫉妒情绪噌噌噌往上涨，有一次打坐太心急，她的修炼出了岔子，她妈很着急，居然提出要全力供给季清荷修炼，让她尽快修出金丹，再把她的金丹剖给自己的想法。
季清芸心动了，再加上那个声音的再次蛊惑，她同意了，凭什么她就是炮灰命？
不，她要逆袭成女主！
明明她成功夺了季清荷的金丹，灵力运转比以前顺畅了不知道多少倍，在她正觉得畅快的时候，季清荷居然觉醒了凤凰血脉涅槃了，对方的实力甚至反超了季逸阳这个爹，利索出手废了他们一家！
老天爷真是给她开了个国际大玩笑，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那个黑东西搞事的目的是什么？”季清荷打断了季清芸的思绪。
季清芸回神儿，一脸迷茫，“什么搞事？大人分明是在帮我逆袭。”
季清荷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这智商逆袭得了吗？顶多是被人蛊惑利用，以达到对方不可告人的目的。”
季清芸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呵呵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颤声问：“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什么炮灰，你也不是什么女主，我只是被对方利用的棋子？”
季清荷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修炼资质，你的光芒，一切都是女主的标配啊，我就像是衬托你的小灰尘。”
季清荷淡淡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了不起的人，你不可能和每个有能耐的人做比较，就算如灰尘一样不起眼，也能有自己的人生故事，是你太执着了，才会被蛊惑。”
话落，她不再多说，在季清芸崩溃的大哭声中离开了地下室。
该去会一会那个黑影背后的东西了。
季清荷回到卧室，动用了留在黑影身上的神识烙印，她看到了黑影突破天际，冲出了这个小世界。
在虚空中立着一座黑色宫殿，黑影在宫殿门口站定，褪去一身黑雾，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修身长袍的年轻男人，他看向守在大殿门口的两个黑衣童子。
其中一个童子道：“请稍等。”
童子敲了敲宫殿门，宫殿门打开，童子进去后没多大会儿，就出来了，转头对黑衣年轻男人道：“石墨，王让你进去。”
石墨点点头，踏步走了进去，一进去，季清荷通过神识烙印看到了这个宫殿内部很奢华，拳头大的夜明珠，各类宝石，但都是黑色系的。
大殿上首的黑色王座上坐着一个穿着华丽黑色袍子的男人，这个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旁边有侍女扇风捶腿，还有人时不时往他嘴里送一快水果，看起来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