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抓住那个小丫头,去跟异策局的局长交涉:如果想要保住她的性命,就把蛾遗落的兽之源交回来,同时停止对我们的追踪和围剿,一直持续到交换条件达成。”
“最后,让暗子对异策局的排班进行一些简单的操作,给我们留下一个5分钟左右的缺口,方便我们直接翻过城市外的保护网,走荒原逃跑。”
“哈?走荒原?”
兵蜂廿五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八度:“开什么玩笑?这跟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到时候还活着,我们就有从荒原勉强活下去的资本。”
兵蜂七的声音平静,沙哑之中带着些许令人胆寒的疯狂:“他们不会让我们坐上陆行舰的,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肉身穿过荒原。”
“要是我们死在荒原里怎么办?”
兵蜂廿五吞了一口唾沫:“我们可是要带上任务目标的,我们死了,她也会死在荒原里。到时候老大怕是要把我们的灵魂捞回来炼成饲料。”
“所以我会在逃入荒原前就通知老大,让他派人去荒原接应我们。”
兵蜂七站到了民宅的窗边:“我们死了的话,只要死前给那个小丫头留下一点生存空间就好,老大的人会把她带走的。”
他的话让兵蜂廿五沉默了。
两个人同属蜂的麾下,也算是一对有漫长合作经历的战友,他很清楚兵蜂七的性格和能力,这似乎就是他们眼下最后的选择。
到底是就这样窝囊地缩在方亭市里,如同温水中的青蛙一般慢慢等死;还是拼尽最后的力量疯狂一把,去争夺唯一的生路,这似乎并不需要进行选择。
每一个加入黑烬黎明的人,都是怀抱着某种渴望与追求的,为了这份追求,性命很多时候也只是筹码的一种。
赌,是他们每个人踏上这条路以来就一直在做的事。
“我都不知道该夸你是个聪明的疯子,还是个疯狂的聪明人了。”
他重新靠到墙沿:“你总是能够用你的歪理说服我,这次也一样,你赢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兵蜂七神色淡漠:“任何生物在求存之时都是会迸发出智慧的,野兽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人类。”
“那么什么时候动手?”
兵蜂廿五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打算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你既然推出了这个计划,想来也已经定下时间了。”
“再过两天。”
兵蜂七从窗边回过头:“我们需要进行一点引导,把蛾的部队骗出去喂给异策局,创造一个方便抓捕任务目标的机会。”
“那就是两天以后去送死,动手之前可得好好吃顿断头饭。”
兵蜂廿五揉了揉肚子:“说起来,我们的人也已经节衣缩食好几天了,这边屋子里能吃的东西早就被吃光,屋主怎么还没给我们送新的物资过来?”
“不会有新的物资了。”兵蜂七走回了屋内。
“为什么?”
“因为已经没有屋主了。”
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客厅中,指尖对着墙角摆放的几个黑色塑料袋,兵蜂七神情淡漠:“昨天我听见他们的手机响了,怀疑有人试图报警,就提前结束了他们的使命。”
“啊,难怪。”
兵蜂廿五点了点头:“我说为什么客厅里总是有股香味,让我的兽之腑一直在蠢蠢欲动。”
“刚好,肉猪死了以后也可以发挥他们应有的价值。”
兵蜂七又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烟,叼在唇间,抬手点燃了打火机。打火机的火光透过他的手掌,漆黑空洞的眼眸之中映射着摇曳的火光:
“这样一来,接下来两天,我们也不需要再去寻找其他的物资了。”
林昀一个人回到了异策局。
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祖母绿的“产品试用”,哪怕对方把条件一降再降,最后已经从脱衣服改成了脱袜子。
祖母绿声称自己此前的行为只是为了搜集翠雀的能力数据,而现在要脱袜子也只是贴近肌肤更方便检查,但翠雀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于是婉拒以后离开了研究所。
当然,事关自己的伤情,翠雀倒也没把话说的太绝,只是回答“继续考虑”。
而刚一回到异策局,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田胜就跟了上来,他跟着林昀走进了局长室,轻车熟路地递出了手中的文件:
“局长,这是我们最近几天的作战简报。”
林昀伸手接过文件,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简单地翻阅了一下便抓住其中的重点:“抓捕了两名兽化者?这么快?”
“还得托魔法武装的福。”
田胜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们队长这几天可是一直在歌颂您的丰功伟绩。我自己也体验了一番,觉得这种装备的功效实在是太超前了。”
“死物只是死物,武器终究还是要看使用的人,你们使用武器击败了敌人,那就是你们的功劳,不需要来拍我的马屁。”
林昀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没有接下这份隔空的奉承:“这么看来,你们小队已经是特殊作战部里贡献最大的了,接下来有什么需求和打算吗?”
“哦,这个的话,其实我们队长还托我给你提交一份申请。”
田胜挠了挠头,递出了手上的另一份文件:
“按照其他小队的调查反馈,黎星区的一处住宅区里,似乎有黑烬黎明的人躲藏的痕迹,他想要申请那里的搜查权限。”
“住宅区?确定吗?”
林昀不疑有他,伸手接过了田胜递出的文件,目光扫向纸面,然后缓缓地读出了上方印刷着的内容:
——“小区的名字叫做…‘湖畔春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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