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室内装修,虽然高雅贵气,可却是满满的金属风,过于冰冷黑暗,更衬得空气中多了几分寒凉。
晚宁到卧室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住回了西子园。
这些天江绍约她出去喝了几次咖啡,跟她聊起瑞士风光,聊阿尔卑斯的山坡和冰川,聊国外的风土人情。
他说,只要她想,他随时都可以带她去看看。
江绍和她聊起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生动了几分,可身上又隐隐透着宁静温润的气质。
这种气质消解了晚宁连日来心里莫名的浮躁,让她感到心安。
两人读书那会没什么交集,再次重逢也没见过几次。
可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聊天,就像老朋友一样。
他绅士温和,她落落大方。
晚宁有时候不由得想,江绍这个人,还真是完美到没有什么缺点。
除夕夜当晚,晚宁陪洛叔林姨吃过年夜饭,就回了西子园。
这是她离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一个人过,虽然冷清,倒也安静省事。
从浴室里出来,回到房间,眼尾余光就瞥到首饰柜里的那个银白色礼盒。
她伸手将它取了下来,打开盖子。
那条美丽的粉钻项链静静躺在那里,熠熠生辉。
易延舟说,这叫天使的樱花泪。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却也太凄美了些。
她不喜欢。
不喜欢这个名字。
衣柜里还有几件他的西服,是那天她拒绝了他的同居请求后,他死皮赖脸地叫许秘书把他的生活用品都搬了过来,是那时候留下的。
可他很快又因为沈欣然的几通电话而丢了魂,几乎是从这里落荒而逃。
说起来,他虽然在这里备了一套生活用品,却从没在这里住过一次。
晚宁白皙细腻的手指试探性地触摸了一下那条项链,很快又似被烫着一般缩了回来。
她合上盖子,把礼盒放回了原位。
说起来,她和易延舟,大概有十天未曾见过了吧。
这十天,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
她没有再回御水台,也没有过问。
甚至也不知道他回国了没有,现在在哪?
有时候晚宁觉得这样也挺好。
说不定他已经彻底想通了,主动放弃了这个游戏,也彻底放过了她。
她告诉自己,这样很好。
她再也不需要伪装,再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从此,她只需要过好自己的太平日子,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和安宁。
这么想着,可她分明透过镜子,看见了自己空落落的眼神,似是失焦了一般。
她不喜欢这个眼神,索性避开了目光,躲去床上躺着。
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
不知睡了多久,屋外一直响个不停的门铃吵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爬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拿起手机来看,才晚上11点。
可她分明觉得自己睡了好久。
她睡得头发有些蓬起来,随意裹了件外套就去开门。
她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会是易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