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道:“入议会者,不可有家族,后辈不可为官,不可从商。”
“那他们做什么?”李幼宁好奇道。
李元道:“入教为圣侍,修行教义,参悟力量。自幼沐浴在教义之中的孩子,不会再有贪婪的想法。
只是光明教的教义,却需要认真编写。”
“臣妾明白了。”李幼宁点点头。
这放在任何朝代,似乎都是匪夷所思的事。
可如今乃唐朝新立,而自家男人在天下的威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完全可以一手遮天,推动社稷走向前所未有的方向。
国母继续批阅了些折子,而想到未来这些折子很可能会被摆在圆桌中间,由一圈的议员进行讨论,国母就感到既新奇却又凝重。
而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忽地搂在了她腰间。
国母耳边传来声音。
“孤难得回来,今日皇后便早些歇息吧。”
国母脸红了红,身子如水软在身后男人怀里。
李元将这上一刻还在忧劳天下的女子一把抱起。
柔若无骨的温香贴附于有力的手臂之上。
继而那美人儿又探出手臂,勾住李元脖颈,花开堪折,目藏迷离。
国母必须怀上孩子,只有这样这个新朝才会更加安稳。
李家在期盼着皇后小腹隆起。
苍生也在期盼着龙子诞生。
一宿辛勤。
李元唤来宫女服侍皇后,然后便往外而去。
他来到一个书斋,踏步而入,书斋的书架上早已放上了新书。
这些新书都是有关“西方游记”之类的书,乃是神策楼从各地搜索而来的。
神策楼,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情报组织,历史悠久,由李家缔造,如今楼主便是李天世。
李元视线扫过那些书目,忽地略作停顿,然后抽出一本薄薄的皮卷。
这一卷是染了血的。
李天世是个明白人,他不会为了让“递送到天子面前的东西好看,而刻意将这些真正重要的东西压下”。
越是染血,便越是证明了其中文字的价值。
而能送到李元身边,便更是如此。
李元翻开那书。
皮卷绷紧,又带许多褶皱,内里不仅有血,字迹还极为潦草且不少地方糊了一大片,看起来像是丢入过水里、然后又拿出来晒干了一般。
而皮卷一旁又附有简短的文字:云都城西渔贩于花鮔腹中而得。
花鮔是一种大鱼,性喜冷,藏于淡水。
李元心中暗道:‘既是鱼腹所得,那必是从上游来的了。’
他依然记得从前那神灵墓地的冰雪推移里,总会将上游的尸体携卷着送下,继而有些则会在下游的极阴之地形成鬼域。
那位喜欢看晚霞的小狼母,就是其中之一。
他饶有兴趣地看起这皮卷来。
这是一卷日记。
记录日记的人是谁已不可考。
但李元自掌控南地时,就已下令“但凡能提供西行见闻,或是有关王母信息之人”便有赏赐,可若有欺骗,那便是大罪。
他给的赏赐很多,甚至还将“封禅入教”的赏赐也显示了出来。
一时间,西行之人众多。
而这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位。
日记刚开始写了一些路线,可山中地形极为复杂,慢慢的写日记之人似乎迷路了。
但他依然在记录。
记录的最后,则是他在远处的高山上,看到了一棵神树。
那神树似是槐树,但却植根于天上,在云里,在雾中,极为玄异。
写日记之人欣喜若狂,以为寻到了传说中的“王母之地”,他往那神树所在飞快跑去,并且还抽时间记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