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怎么就成为绝响了。
龟道人说天地大变,天箓快要用不了了。”
小乌鸦还在巴拉巴拉说着,李元忽地扭头看向梦杏仙和寒逢问:“你们知道古神都去哪儿了吗?”
小琞的话或许有很多不确定。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古神时代,或许正是天箓盛行的时代。
而他此时询问梦杏仙和寒逢的意思很简单。
伱们都能藏在神墓里活下来,凭什么掌握着“天箓力量”的古神不能?既然能,他们在哪儿?
稍显意外的事,梦杏仙和寒逢都摇了摇头。
“我修行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古神了。”
“我有去外域边缘看过,但从未发现任何古神的痕迹。”
李元看向小乌鸦道:“问。”
小乌鸦又扭头去问她的“蜗牛壳”了。
马车里一片沉寂。
许久后,小乌鸦道:“夏无启说他曾经做过夏朝的皇帝,只是他多生了个心眼,没有让自己入皇陵,而是安排了一场刺杀,让自己假死,逃过了成为北斗傀儡的命运。
而在他做皇帝期间,曾经听到过一则古怪的消息,他自己私下里对这消息有过剖析,只是从未说给旁人听过。”
寒逢道:“夏无启很厉害,在神墓躺着的六千多人里,他实力也是靠前的,他是距离二品最近的人之一。”
小乌鸦道:“就是个想坑我的老头儿。”
李元道:“夏无启说了什么?”
小乌鸦道:“他在外域看到过一种实力格外强大的怪物,那种怪物没有任何理智,但却还能勉强辨认出人形。
夏无启在巅峰时候,试过那怪物的力量,他的评价是那种怪物和他实力差不多,也亏了没理智,否则他说不定就被缠着出不来了。”
寒逢略作思索,犹豫着道:“我也听过,这种怪物可能叫血支祁,是一种没有了外皮,只剩血肉的怪物。
我附体的那位老妇人看过一本《域外奇志》,书里有描述。
西有血支祁,血肉无衣,终日寻袍,喜将生者外皮剥落,裹覆自身。
但老妇人还有那本《域外奇志》并没有说这血支祁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不
这个记忆,在那老妇人脑海里只属于志怪杂谈,完全不是什么重点信息。”
“西有血支祁,血肉无衣,终日寻袍,喜将生者外皮剥落,裹覆自身”
李元闭目,喃喃着,又道:“若说擅长天箓的古神变成了血支祁,有这种可能么?”
众人都摇头。
小乌鸦那边问了一圈儿,也没人知道。
这事儿属于“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反正就是没有证据,胡乱去辨”罢了。
李元问:“如果是,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天箓的消失,才让古神变成了血支祁?”
梦杏仙露出思索之色,道:“爹爹说的有道理呢。”
萤濯妖则展示着自身价值,道:“公子,若您猜测的是对的。
那古神时代的古神也不止几个吧?
那么多古神若都变成了血支祁,当时的夏朝不早就乱套了?
可为何会毫无影响,甚至就连血支祁这名字都只是记录在一本不可考证的志怪杂谈中,便只有如夏无启这般的皇帝才侥幸遇到过。
这是没有道理的。”
李元道:“也是。”
他不再胡乱猜测,而是微微后仰,闭目养神。
一阵儿之后,狼车稍停,李元从狼车后拖着的冰山上取了点冰,烧成水。一部分给了萤濯妖与寒逢沐浴,一部分则是留着饮用。
而这种时候,寒逢是从那少女狼母灵魂里潜伏下去的。
那少女狼母就属于“两眼一睁在一个地儿,两眼一闭又到了一个地儿,至于中间则完全断片”。她在车上时也是毕恭毕敬,什么都不敢问,只知道自己正跟着一群她侍奉的神灵在参与某个神圣的事件。
待到沐浴完,强烈疲惫感袭来,少女狼母却又不敢睡,而每到这时都是那位看起来像是少年的神灵友善地说一句“先去睡吧”,她这才敢缩到狼车里,裹着毛毯沉沉睡去。
而洗干净身子的萤濯妖又悄悄地爬到了公子怀里,彷如怎么都赶不走的粘人猫,。
转眼,又是数日。
狼车忽地停下了。
原本冰冷的黑夜忽地呈现出一种焦灼,天空上浮着怪异的光明。
李元走到狼车御手席上,看着远处。
“快跑,爹爹有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