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叫真炎苍耳,结果他把他娘子输给我了,可我也没怎么,还是还回去了。
我当时就想,这是个什么种族啊,完全就是未开化的蛮子嘛。
后来,我展示了一些力量,变成了大长老。
然后我们去探查不朽墓地,结果又遭遇了刺杀。
要不是你背着我从不朽墓地跑回氏族,我说不定死在冰雪里了呢。
再然后
”
小虫子絮絮叨叨。
真炎雪回忆跟着倒带。
人生百年,而真正会被一直回忆、一直感动的其实是只是那最傻最蠢、最清澈又最冲动的年轻时光
她闭上眼,倾听着这些,唇角时而微弯露出笑,时而柔和而平缓好似沉浸在那时的情景里,待到全部听完,却已泪流满面。
她再无怀疑,起身收起长笛,拄着拐杖,便要往远而去。
才走没几步,身后便是有两个女狼骑策着双头狼旋风般地掠来。
待到近了,两个女狼骑双腿一夹,收束骑速,恭敬道:“王母,外面天寒地冻,还请”
可她们话音未落,便被冰冷而威严的声音打断。
“老身是被囚禁了吗?”
两个女狼骑急忙跳下狼。
一个道:“不敢!”
一个道:“蛮后让我们寸步不离保护王母”
真炎雪冷声道:“老身便只是在氏族附近走走,这都要监视着吗?”
那两人忙道:“不是不是,不是监视,蛮后只是担心您”
真炎雪重重敲了敲拐杖,然后在地上划了一道痕迹,然后淡淡道:“老身现在说,不许过线。”
她气度中自藏威严,一言发出,令人难以违背。
两个女狼骑露出苦色。
真炎雪又放缓语气道:“火旁太热,老身只是在附近走走,一个人走走,你们不必担心。”
其中一个女狼骑道:“可是,您万金之躯,您”
真炎雪道:“当初我赤足,背着老蛮王走在风雪里,千里万里,寻得归路,哪里是什么万金之躯?
去告诉蛮后,老身只是想到处走走,没想给她惹麻烦。”
一个女狼骑道:“那您等我先去汇报一下,很快,很快就来”
说罢,她急忙上狼,转身旋风般离去。
真炎雪平淡地看着她远去,原本毫无希望的眸子重新变得安静和充满耐心。
不一会儿,那女狼骑回来了,恭敬道:“王母,蛮后虽然担心您,可却绝对没有束缚您的意思,您您不要走太远。”
真炎雪点点头。
她转身,脸上浮出冷笑。
她拄着拐杖,渐去渐远,待到真炎氏族的枯火如豆,她到了一座隐蔽的冰岩后,才轻声道:“就这儿吧?”
小虫子“嗡嗡”飞去,在她面前摇身一变,化作了个少年模样。
少年依旧,熟悉的面容,雄伟的气魄,强壮的躯体,宽阔的肩膀。
在真炎雪发愣的时候,少年已经将她搂入了怀中。
真炎雪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那双手也抖抖霍霍地绕过少年有力的腰肢,缠在了他身上,然后让自己紧紧紧紧地靠向了他。
一种安心的、柔软的感觉从真炎雪心底浮起,而她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
“我还在。”
李元柔声说着,然后又道歉,“请原谅我隐瞒了事实,那骸骨是我特意留下的。”
真炎雪曾经是傻大妞,可在经历了不朽墓地的谎言,诞下了天生圣王,满口谎言编纂《古阳经》,铜戎氏族叛乱,蛮后夺权等一系列事情,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份傻气,所以她自然没有半点恨眼前男人,反倒是轻声赞许道:“还好你隐瞒了事实。”
若不是李元隐瞒,她便是有再强的演技也无法瞒过蛮后。
而瞒不住蛮后,那一切便会产生连锁反应,恰如导致雪崩的一小撮雪花。
两人相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要做什么?”
真炎雪的声音平静而阴柔。
李元出现的一瞬间,她又重新抓住了某把锋利无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