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只从这数日以来,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陛下的病,便能看出!
我燕云道,星河道,藏龙道,荒南道,雍州道,绵州道,伏江道,云山道,八道却皆盼陛下能够尽快康复,重登大宝,梳理山河!!
故,末将在此恳请陛下,能够许我八道节度使入宫护主!
末将不招而来,实在有罪。
可护主心切,拳拳忠心,日月可昭,还请陛下见谅!”
说完这些,独孤囚双手支地,对着李元重重叩首。
“你,我谢家何曾如你所言!”
谢薇双眸里的火几乎要将这位大将军点燃。
可她心里也知道,此时局势便如刀剑对抵,针锋相对,谁也让不了。
内乱,许在此时,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李元虚弱道:“独孤将军”
“末将在!”
“谢家却非如你所言。
朕,看得清。”
话音落下,独孤囚却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着,意思不明而喻:‘你看得清又如何,谢家确是在真心对你又如何?我们要的东西,你没给,那就是你没看清!你是皇帝,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现在你说吧,该怎么办?’
“朕只是虚弱,却不是死了。”李元沉声道。
独孤囚声藏利刃道:“满宫皆谢氏,陛下当真不为自己着想么?!”
李元咳嗽了下,忽道:“高将军”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好似雨急风骤的马蹄声,转瞬马蹄近。
不一会儿一个银甲红枪、戴着遮面兜鍪的大将推门而入,然后再谢薇诧异的目光里站到了李元身侧。
长枪一拄,“当”地一声,发出如擂于人心之上的重重声响。
“愿为陛下效死!”高开平瓮声而言。
而门外,那马犹然发出“唏律律”的声音。
独孤囚抬目一翻,高开平针锋相对地看着他。
高开平是什么人?
这是忠魂,是生前便无敌,死后更加强大的存在,是四品中的最强者,甚至连青瀚城这种根基不稳的半步三品都会被他轻易斩杀。
这样的人,一人便可抵得上八千飞熊军。
他俯瞰着独孤囚。
独孤囚便是身经百战,也只觉如有沉甸甸的山峰压于双肩,就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他又鼓起勇气,悄悄瞥了一眼,却见高开平也在冷眼对着谢薇谢薇也明显受到了压迫,而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而就在这时,李元沉声道:“退下。”
高开平便垂首,退站到一旁。
独孤囚顿觉压力减少了不少。
而他能感到身侧谢薇呼吸也平缓了下来。
李元看定独孤囚,淡淡问:“满宫可是谢氏?”
独孤囚忙道:“陛下恕罪”
李元又看定谢薇,问:“满宫可是谢氏?”
谢薇也急忙跪地,恭敬道:“皇宫永远是陛下的皇宫,谢家永远是陛下的臣子!”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李元指着独孤囚的鼻子,愤怒道:“如今莲贼刚灭,社稷刚刚恢复,百废待兴,你们你们却想着争权夺势!朕,还没死呢!”
独孤囚连连赔罪。
李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剧烈咳嗽起来。
许久,他才喘着气,好似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地道:“都平身吧。”
独孤囚和谢薇这才站起。
李元道:“九道节度使勤王有功,皆会封赏,有朕在,诸卿且放宽心”
独孤囚道:“属下知道了,只是那些画卷?”
李元咳嗽着道:“待朕身体康复,再选吧!”
说罢,他挥挥手,独孤囚扫了一眼高开平,然后缓缓告退。
他走之后,高开平深深看了李元一眼,然后又对谢薇行了一礼,之后持枪,策马,离去。
屋里便只剩下皇帝和皇后两人了。
谢薇惊喜地冲到李元面前,这一幕太过惊喜。
李元笑道:“我只是提前寻了高将军,说万一有此事,可如此如此没想到便用到了。”
谢薇垂眸,面颊泛红,柔声道:“你可是帮了薇儿大忙了
薇儿一直被高将军唤作主母,却是未曾想到可以让高将军站在我的对面。
这么一来,高将军代表着皇帝的力量,与我谢家形成制衡,八道节度使也可不再担心我谢家的独大
妾身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元笑道:“皇后是百密一疏,想太多事了,不像我这个大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