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酒楼。
一处雅间。
三道身影正在窃窃私语。
“这一次组织派了许多人渗入神木殿内城。
而我们的任务,便是接走李师。
明日午时,李师会来见我。
他既然如此表现,那想来也是存了想随我们离去之心。”
“可大人,现在他出不去啊神木殿已经将他看紧了,生怕他出事。”
“这事无妨,只要给他化个阴妆,他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多个人在屋里扮演他便是。”
“大人,那也不行,李师的女儿,还有妻子都在,他应该不会同意一个人走。”
“嘿崔花阴会劝说他,让他同意的。”
“大人,您是说”
“当然,崔花阴身份特殊,她值得这样的宝物。”
“好了,我们该各自回去了,否则引人生疑。”
乌管事在这三人中显然是头目,而三道身影又窃窃秘谈了一阵,才分道扬镳。
蘅芜酒楼外的一只黑鸟安静地蹲着,看着走远的两人,不一会儿又迎来了一道戴着面具的灰影。
这灰影走在路畔,好像幽灵一般,你不但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甚至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到。
灰影悄无声息地靠近蘅芜酒楼,悄悄推开二楼窗户,然后走入。
乌管事打了个哈欠,躺到塌上,他虽是行骸,可睡觉还是需要的。
等他睡熟后,他屋外的窗户忽地打开了。
那灰影又似幽灵般地飘了进来。
入屋后,灰影一手捂住乌管事的嘴巴,一手拎起他猛然抖了抖。
乌管事睡得正香,骤然觉得身形悬起,而他身上有随身携带的铜制吊牌正在落下。
啪啪啪
铜制吊牌落到床榻上。
乌管事这时总算醒了过来,但他叫也叫不出,身子更如散了架一般,动也动不了。
而紧接着,他看到那灰影手中一闪,有什么软软的冷冷的东西“咔”一下锁在了他的双腕上,紧接着那东西又消失无踪,可一种缘自灵魂的束缚感飞快传来。
啪。
灰影丢开乌管事。
而乌管事大口喘着气,那能够抵御恶鬼袭击的铜制吊牌就在他身侧,但却不在他身上,所以无法抵御此时人皮手铐的侵袭。
须臾间,人皮手铐发挥了作用,乌管事忽地翻身而起,半跪在地,对着面前的灰衣人恭敬道:“段阳生,见过主人。”
次日,早。
李元笑眯眯地牵着两头黑王,送入了崔花阴的马车车厢里。
“干嘛呀?这一头黑王可重了”崔花阴无语地看着几乎要被压爆的轮毂。
李元道:“还不是担心我家娘子呀。”
崔花阴啐了一口道:“别这么肉麻。”
但她还是没拒绝李元的好意,而是任由李元牵狗送入车中,然后才乘车离去。
李元则是在日常地吃了早餐,去铁匠铺逛了逛后,便在午时如约来到了蘅芜酒楼。
他来到了约定的雅间。
雅间里,等他的人正是乌管事。
乌管事口中与他密密交谈着“要他离开神木殿”之类的事,可眼中却透出“一股看着主人”的恭敬。
一番密谈后,李元又离去了。
而乌管事则是在蘅芜酒楼里转绕了一会儿,去到了这绵州道的鬼街。
此间鬼街,入口处有小贩在吆喝着,但卖的却不是“糖人”、“胭脂”、“吊牌、发钗”之类的,而是“气球”、“麻袋”以及“镜子”。
乌管事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街道入口侧的府宅,寻到了内里的一个行骸,汇报道:“事情成了。”
“李师同意跟我们走?”
“他知道岳父在我们阵营这边后,又看到神木殿里死了三个五品,心念早就动摇了。
他说他只是个纯粹的铸兵师,只想安安静静地追寻铸兵的更高技艺,这在哪儿不是铸造。
所以,他同意随我们走。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说要等等,一来神木殿看着他的人很多,二来他儿子李平安还在神木殿,他不敢现在走。”
“呵,这事不必担心。
自有他枕边人会劝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