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走后,郑钰薇一个人在厅里坐了许久,越坐心里越发的不舒服,那种不舒服有心理上的,也有身体上的。
她回到自己住处,让佣人去把周稚京送的字画拿过来。
她让人把东西放下,就让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待在厅里。
她抱着胳膊,长久盯着锦盒。
特意送过来,总是有用意的,要不然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送呢?
但她其实也清楚,周稚京现在做这些,大抵是想要离间。
若是他们内部先瓦解了,就不会有那么稳固了。
她也清楚自己,如果这里面有什么,她未必能够继续忍气吞声下去。
若是没有那个孩子的事儿,她也许永远可以得体的当好陈靖诚的夫人,可这孩子的事情,已经让她无法再安心的替陈靖诚粉饰一切。
她可以不介意他跟什么女人往来,在外面做什么事,唯一的底线也就是不把尖刀刺向她。
但是,在秦璇这件事上,她深切的感受到陈靖诚的背刺。
也许在他眼里,她这个妻子,跟其他任何人都一样,是可以随便利用,随意抛弃的棋子。
又或者,是这么多年,她的忍让,让他变成了习惯。习惯性的认为,她可以放弃自己去成全他的全部。
更何况,还有他们的儿子,她不能够影响陈宗衡的前途。
如今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为他铺路。
想到这里,郑钰薇深深吸口气,决定将这副字画销毁,不管里面有什么都没有关系。
……
晚饭时间。
容家夫妇跟容盈盈先回来,陈宗衡回来的有点晚,饭局到一半,他才匆匆回来。
正好周稚京这边出了点事儿,陈宗宝学校那边打来电话,宗宝身体不舒服,老师带着他去医院,结果他去上了个厕所人就不见了。
老师和教导主任找了半天,医院也动用安保部门,怎么都找不到人。
周稚京接完电话,慌张的起身,没顾上当下的局面,焦急的说:“宗宝不见了!”
陈老太皱了下眉,“他不是在学校吗?”
周稚京简单说了一下经过,“老师已经报了警,我现在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这时,陈靖善主动请缨,“大哥要在这里招待亲家,我跟着京京去看一下情况。”
陈老太点了点头,“去吧。”
周稚京余光瞥了陈靖诚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周稚京与他对视数秒,便匆匆出去了。
陈靖善安排了车子,周稚京通知了许闵,让他先过去。
路上,周稚京没有跟陈靖善交流。
陈靖善余光暗暗的打量她,想了下,说:“别太担心,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周稚京没什么情绪波动,沉默了一会,自顾自的说:“会是谁呢?”
“先别往坏处想,也许是他自己跑出去。”
“也有可能。高盈君的事情,他心里一直都不舒服,每次回来都跟我说想要去看高盈君。我们这边拦着,他又是这个年纪,很容易生出逆反心理。”她认真想了下,转头看向陈靖善,“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医院,我去找高盈君。”
四目相对。
陈靖善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周稚京眉目不动,数秒之后,说:“你要是不放心我,那就你去。”
陈靖善淡淡一笑,“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随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岔路门,周稚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