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抽完烟,周稚京自觉起来,穿上外套,直接推开了车门。
“醒了?”
陈宗辞挥了挥周身的烟雾。
周稚京点点头,她左侧脸颊上还有睡出来的印子,刚睡醒的样子懵懵懂懂的,看起来像只软绵绵的小白兔。
陈宗辞捏捏她的脸,问:“还累不累?”
周稚京摇摇头,“睡了一会好多了,现在几点了?”
“一点多。”
周稚京这会脑袋清醒过来,想到刚才跟秦执说的话,犹疑了一下。
陈宗辞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不咸不淡的说:“大家都是场面人,你还真是把他放心上了。”
周稚京愣住,“哪有啊。只是这个场合,刚才我们说的话,确实有些狠。而且,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原来你心那么软啊。”他似笑非笑,帮她整理头发。
周稚京看他这个表情,多少有点吓人,还是少说两句吧。
陈宗辞给她整理好头发,拉着她的手回到灵堂。
容盈盈又回来了,最重要的是,郑钰薇也来了。
她一身黑,还用黑色的丝巾包着头。
跟容盈盈坐在一起。
周稚京当即跟陈宗辞分开,过去慰问了几句,而后在郑钰薇的身边坐下来。
这会还没有来吊唁的客人,大家都能先休息一会。
周稚京趁着陈宗辞不注意,先环顾了一圈,没看到秦执,估计是在后面陪着秦璇。
她其实挺想再说几句的,但碍于陈宗辞那个脾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点过后,又来了不少吊唁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一个下午,周稚京专心做自己分内的事儿。
只是下午来的这些人,每次看周稚京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
坐在下面,时不时看看她,又看看陈靖善,虽然没说话,但不亚于说了。
周稚京都能想象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所以,下午来吊唁的人特别多。
甚至还被安保抓到了几个狗仔记者,明天是有人故意透露出去了消息,想来挖一些豪门辛秘。
陈宗辞整个下午,也没跟任何人交涉,就站在周稚京身边,哪儿也没去。
一会给她弄点水,一会又给她搬椅子让她坐着。
周稚京知道他的用意,心里还挺受用。
澄清是一定要澄清,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澄清了,别人就一定不说。
就像闻凝最后说的话,他们会说周稚京不过是仗着权势。
能让这种恶心的说辞不攻自破,就只有他们夫妻越来越好,特别好,别人才会质疑这种言论的真假。
这真是无妄之灾,周稚京嫁给陈宗辞之后,跟陈靖善都没怎么说过话,还要被这样说,她其实也挺委屈的。
本来在这个圈子里,她名声就不怎么好,现在好了,又成了别人谈资了。
晚上的酒席,周稚京没去吃。
陈宗辞没打算留下来守夜,就带着她回了东林庄。
周稚京本来打算守的,但中午那档子事儿,加上下午那些眼神,她也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