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一时间，周围一切的喧哗声都仿佛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徐淮序举着手机，好半晌都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电话对面的那个人似乎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等他说话，就径自道：
“刚刚老师给我发了条短信，是关于交换生的……我打算去申请一下，所以如果后续能通过考试的话，可能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国内。”
“出国吗……”
听到叶今棠用着那副冷静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番类似于通知的话，徐淮序低垂下眼眸，原本僵住了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
他朝着身边满脸疑惑地围了过来的队友们摆了摆手，动作迟缓地走出了篮球场。
“这是好事啊。”
徐淮序轻笑道。
明明脸上已经维持不住任何表情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还是带着笑意的，仿佛是真的在为叶今棠而高兴一般。
“你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吗？”
叶今棠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而话里的意思，更是让徐淮序的动作一顿。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当然是好事了，尤其是你如果真的打算在美术方面深造的话，那国外的艺术气氛和国内比起来，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并不是说国内就没有名家，但是在美术方面，国外确实要比国内更重视一些。
而且艺术氛围也是不同的。
再加上叶今棠本身的画风还有喜好，所以出国学习一番，对于她来说，或许可以帮助她飞得更高、更远。
“而且你之后如果不喜欢在国外待着了，还可以回来的嘛，又不是出了国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徐淮序的脸上却依旧还是那副强压着难过的模样，和语气中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心里很清楚什么样的选择，对于叶今棠来说才是最好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只要一想到叶今棠会跑到他没有办法看到，甚至可能连联系都联系不到的地方，就会有种心头仿佛被人挖出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头钻着风的感觉。
“就是你别回头遇到了更好的人，就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就行。”
就是你别回头忘了我就行……
徐淮序的声音有些低，如果不是叶今棠一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恐怕很容易就忽略掉他这句话。
“……不会……”
叶今棠同样低喃道：
“不会忘记你……们的。”
但是等她回来的时候，他还会记得她吗？
应该会的吧？
可是那里还有没有她的位置，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儿，叶今棠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甚至将她的理智都给冲散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句“徐淮序，我喜欢你”已经脱口而出，再无收回的可能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直到徐淮序微哑的声音响起，这才打破了两人之间忽然出现的僵持。
“……这种时候，就别拿这种事情来和我开玩笑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沉，似乎就连开口都有些困难。
毕竟徐淮序心里很清楚，叶今棠不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