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大多数的。”
蓝潼说:“可如果是那小部分的呢?”
蓝潼自始至终都认为,或许在她不想看到的那一面,才是景离真正的样子。
陈盼妹都快汗流浃背了。
这要是说错话,那还不得被蓝潼送去种地?
“这个可能性太小了,若是真心换真心,那就不该为了这么小的可能性纠结,我觉得两人若是常年相伴在身边,应该都已经悉知了彼此的性格,若是连身边人都不放心,那岂非要成日提心吊胆的活着。”
蓝潼沉思着,像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陈盼妹说:“而且,不信任这种东西若是存在,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都会在怀疑之下立刻长成参天大树,这是很可怕的事。”
陈盼妹说着,语气也不自觉哀伤了起来。
曾经刚嫁给王耀祖的时候,其实两人还算相敬如宾。
但后来因为陈盼妹出色的容貌,王耀祖总是怀疑陈盼妹心里看不上自己,所以越怀疑就越自卑。
直到慢慢变成,陈盼妹只要敢跟其他男子说话,王耀祖就会以他勾引其他女人为理由对他动手。
动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不信任这种事,莫说旁人,就连被枕边人知道了都会很伤心的吧。世上的痴心男子数不胜数,可痴情的女子又有几个呢?女子心里都是满腔抱负,心里装着江山社稷,装着满目山河,可总是连一份信任都很难盛下,而男子不同,大多数的男子都以妻为天,伺候妻主是我们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可以完全贯穿整个生命。”
陈盼妹说的真心实意。
也让蓝潼终于明白了,她和景离的根本差距。
她似乎都忘记了景离是女尊时代背景下的男子。
“你觉得,一个男子怕自己的妻主,是正常的事吗?”
陈盼妹想了想,说:“应该不是怕吧,对妻主,更多的是一种敬畏,希望两人相敬如宾,恩恩爱爱,这世道,就算是凤君,也不敢在女帝陛下身边肆无忌惮的撒娇不是么?若是面对将军这般权高位重的女子,只怕就连正君,每日都很累吧。”
这句话,算是戳进蓝潼心窝子里面了。
这个时代的男子,以妻为天,大多数自身没什么经济能力。
一来是因为妻主掌握着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二来是因为妻主当家,什么都是妻主说了算,所以伺候和讨好妻主,也算是男子最基本的夫德。
蓝潼沉默良久,终于再次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陈盼妹终于松了口气。
等饭吃完,蓝潼也没多留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蓝潼突然问了一句。
“我看上去很凶吗?”
陈盼妹愣了愣,斟酌着回答道:“将军权高位重自是威风的,刚见到将军的时候,确实有些严肃。”
“好吧,谢谢你的款待。”
蓝潼转身离开了。
陈盼妹还想给蓝潼送把伞,可他家里也没伞,只好作罢。
回去的路上,夜已经深了。
路上没什么人。
蓝潼看见个卖烤红薯的老大娘,买了两个烤红薯回了府上。
季书在门口看到蓝潼还挺惊讶。
“将军?您怎么自己回来了?”
蓝潼:?
她缓缓抬眸,“难不成我该带头牛回来吗?”
季书连忙摆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正君在您之后就出门找您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什么?”
蓝潼出去一遭,怎么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这么大的雪还没回来,景离那个傻子到底去哪儿找自己了。
“正君往哪里走了?”
“往那边走了。”季书指了个方向,说:“用不用我找些将士们过来一起帮将军寻找正君?”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