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如何,凤君如何,说到底,都跟臣没什么太大关系,人各有命,臣不想插手别人的人生。”
白钰殊似乎早就猜到了蓝潼最后的选择,苦涩的笑了笑。
“我很难过将军的选择,也很敬佩将军的选择,若将军收了阿黎,我只会替阿黎高兴。将军不肯受阿黎也好,起码保全了将军在我心中的模样。”
蓝潼不认为她跟白钰殊有什么来往,无非只是边境城那一次。
她倒是不知道,她在白钰殊心里能有个什么形象。
“若凤君无事,臣就先告辞了。”
白钰殊没有阻拦,眼睁睁看着蓝潼转身离开。
华丽的锦袍,头上昂贵的宝石玉冠,都与他眼中的落寞没有丝毫的关系。
空荡的书房里,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门口的下人立刻进来,着急忙慌的又递手帕又拍背。
咳嗽许久,白钰殊才终于停下,停下的时候,脸都已经憋红了。
“凤君,奴才这就去给您熬药。”
“不必了。”
白钰殊摆了摆手,“下去吧。”
“可是”下人似乎不放心。
白钰殊却怎么说也不肯再让他熬药了。
心病需要心药医。
治好病回到北青之后,他以为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嫁人生子,有个爱自己的体贴妻主。
可他没想到,回了北青之后,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许是边境城之时,蓝潼给他的感觉刷新了他对于“妻主”这个词的期待,所以才在得知要嫁给陆沁的时候,心中丝毫的欢欣都没有。
他听说过,陆沁后宫三千美男。
白钰殊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样貌出奇的美男,更不稀罕什么凤君之位,他只是想拥有一个眼中只有自己的妻主。
可是这太难了。
他无法反抗母亲的做法,被迫嫁入了宫中。
大婚之宴上,看到蓝潼为了正夫竟丝毫不留情面的时候,白钰殊还是羡慕了。
但他心知肚明,这种感情,他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得到了。
心病需要心药医。
之前为了治病,不惜万里流转于各国之间寻求大夫,如今药方在手,他却不愿再喝下一口汤药。
——
转眼,就到了离开京城的这天。
似乎是因为汝南王的关系,从大婚典礼那日,陆沁叫蓝潼入宫无果后,陆沁再也没让人叫过蓝潼。
蓝潼倒也不在意,因为这两天她解锁了很多小夫郎害羞时的样子。
清纯又可人的模样,脸颊羞红眸光迷离。
蓝某人这时候才觉得,逗小夫郎简直比打人好玩多了好吗?
景离这几日,虽然又羞又气,但也因为和蓝潼的亲近,心情很是不错。
回边境城的车队,除了最开始来的那些,又增加了十五辆马车。
里面都是小夫郎买的东西。
蓝潼感觉,她带景离来京城就跟来进货了似的。
三千将士这些日子也在京城吃好喝好,只等着一起回程了。
临走,陆沁带着文武百官特意来城门口相送。
白钰殊作为凤君,这种场面自然也是要到的。
陆沁道:“爱卿看守边境城属实辛苦,北青有你们,本帝也是十分安心。”
蓝潼也终于客气了几句。